在得知韋蘊的消息後,他更覺得劍南順眼。將韋蘊握在手中後,也無需管那個莫須有的資質如何的皇女,只要辛隨自己挑一個十五六的有才幹的女郎稱是先帝血脈,他順著扶持上位即可。
走這條路子則要揪出韋蘊背後是什麼人,將這一批人處理掉。
可現在好了,皇帝生不出孩子了,韋蘊被帶走了,韋蘊背後的人還沒揪出來!
這下最好的又成了以前的舊路子——衛覬。
這人自小和皇帝一起讀書,很是有幾分帝王心術在,只可惜沒主理過地方政務,讓人憂心會眼高手低。
要是他是個女郎,想來劍南會頗為擁護他,可惜他不是。不過他既是寧芳菲的外孫,也算與太女衛有舊情,萬一談一談後劍南覺得他尚可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皇帝中了毒,會用毒的烏皎被送到劍南……
背後之人是想將皇帝中毒與韋蘊之事都扣到劍南身上,讓朝廷出兵對付劍南麼?他們曾經與太女衛有仇?
一盞茶飲盡,蕭不言也捋順了思緒,對辛渡道:「此事尚有轉圜餘地。」
辛渡已然看出蕭不言有與她們結盟的意思,也不假客氣:「還請蕭侯明示。」
「烏……」蕭不言住了口,換了個更顯親昵的稱呼,「皎皎頗會用毒,說不準能解開。」
他身後的田柒忍不住吸了一口氣來壓抑內心的澎湃,周武則搶著開口意圖將蕭不言頗顯生澀的稱呼掩蓋過去:「是啊,我們侯夫人可是連我們君侯都能毒倒的!說不準能解開陛下的毒!」
辛渡心頭微動,而後神情微妙地上下打量了蕭不言一遍,用茶盞半遮住了臉。
「莫非烏小娘子給蕭侯下的,也是這種不利於子嗣的毒麼?」
……
「你這些日子成日與那個玉容兒相處,可有試探出什麼來麼?」
蕭景姝正在給辛隨研墨,聞言搖了搖頭:「與原先查出來的並無差別。」
端午過後,太女衛將整個劍南翻了一遍,找出了不少有兩三分與先帝或是韋蘊容貌相似的人,不過身份來歷均可考,並非刻意安排。
只有一個玉容兒,打眼一看就像韋蘊,而且來歷頗為波折。
她是青樓里的妓女與人珠胎暗結生下來的女兒,打小就在樓里跟著學唱曲兒。六七歲時被個雲遊的老道士買下來當侍女,跟著他四處流浪,直到四年前老道士生了病急用錢,便將她賣進了如今的思遠百戲班子。
因著以前學過唱曲兒,她頗有幾分唱戲的天分,容貌又好,便被班主好好當成了角兒來捧。
因為當時年紀太小,她甚至不記得自己待過的青樓是在哪個州哪個縣。
四處雲遊老道士已經是四年前的事,太女衛查不到蹤跡,便又查了班主為何寫了《貴妃怨》的新戲與端午那日原本扮疫鬼的樂人為何崴腳。
前者是因為班主每年都要排一出新戲,照慣例去茶樓聽說書找靈感,恰巧聽到了說書先生說起韋貴妃。
後者則是前一日吃多了粽子肚腹不調,在茅廁蹲了太久起身時踩到石頭崴了腳,而玉容兒恰好同她要好,可以替代。
負責查這些的是辛茂。她本就脾氣不好,查出這些接二連三的「巧合」後更是氣得上火。
可偏偏這事就是這樣噁心人,明明知道時有人刻意安排,卻怎麼查都是「巧合」!
辛隨道:「你就沒有別的猜測麼?」
蕭景姝垂下眼睫,緩緩道:「有是有的……這些事都發生在這個戲班子裡,若真有人製造這些『巧合』,嫌疑最大的是班主。」
老道士那件事暫且不說,《貴妃怨》和崴腳兩件事班主都很容易做手腳。
「是啊,我也懷疑。」辛隨嘆了口氣,「可偏偏這個班主也查不出什麼嫌疑來,只能考慮巧合都是戲班子之外的人製造的。」
可戲班子之外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同樣難查得緊。
蕭景姝心道,不,戲班子班主還是有嫌疑的。
這位班主姓李,並非是劍南本地人,而是十年前來到劍南的。
十年前是一個頗為巧合的時間。先帝駕崩,除西北外其餘地方叛亂初平,在天下大亂中封閉了數年的劍南慢慢開始與外界接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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