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知摸著兒子的斷腿,目眥欲裂:「是衛愈!湖州司馬衛愈!他承諾只要我按著他說的做便會照料好我兒!我……草民以前確實與殿下沒有過肌膚之親……」
前段時日劉忠嗣為衛愈造勢造得頗為聲勢浩大,不少百姓都聽聞這位司馬有雅直端正之風,聞言俱是一驚,交頭接耳起來。
此番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恪敬公主點了點頭,舉起手中弩箭對準了佟知的脖頸。
血花四濺開來,受驚之人還沒來得及尖叫,便聽到恪敬公主揚聲道:「日後若有人敢效仿佟知行事,便是如此下場!」
「爹!」佟輝尖叫出聲,不可置信地看向恪敬公主:「你!你方才明明說……」
「本宮說放過你又沒說放過他。」恪敬公主接過帕子擦了擦手,懶懶道,「本宮會信守承諾替你擺平債務的,可你日後如何本宮卻管不著,畢竟本宮又不是你娘——你親娘已經被你這個賠錢貨拖累死了。」
……
蕭不言又和衛直、衛登交談了片刻,才流露出「意動」的姿態。
他正色道:「不少官員還認得白側妃,可他們卻不一定認小郎君——可有什麼服眾的身份憑證沒有?」
衛登此時心中已將蕭不言當成了半個自己人,捋著鬍子笑道:「自然是有的……蕭侯可知,當年武德太子自立,是因為手中有傳國玉璽?」
這事朝中不少老臣都知曉,恪敬公主也知曉,蕭不言也從衛覬口中聽過。他們之前也猜測,河南道這幫人是不是偶然得到了傳國玉璽才如此行事。
蕭不言從錦盒中拿出玉璽仔細端詳,寸余見方,一角微缺,是真的玉璽沒錯。打量之時,他感覺右臂一重,是蕭景姝依偎了過來。
他又有些分神了。
方才皎皎一直很沉默,似乎心情有些不虞。蕭不言想到她的身世,隱約猜得出她不快的緣由,心頭不由得軟了。可心軟之語還忍不住想——她此行莫非是為了這枚玉璽麼?
於是他低聲問:「要看看麼?」
蕭景姝帶著點鼻音懶洋洋地道:「好啊。」
她捏起玉璽看了看兩眼,很快又放回了他手中,漫不經心的模樣。蕭不言嗅到她指腹間甜膩的花香氣,心想,方才她低著頭是在玩腰間的香囊。
那香囊是昨日巫嬰和衣物打包一起送來的,一共三只,每一隻都馥郁芬芳。他看過其中沒有什麼藥或毒,只是單純的香才留下。
很襯她,很好聞。
蕭不言看見她的嘴角輕輕瞥了一下,將玉璽放回錦盒遞還給衛登,繼續問她:「在想什麼?」
「我想,就這麼一小枚章子,材質也算不得多好,可能還比不上同樣大的一塊金子值錢,不知怎麼就擔起傳國的重任了,還引得諸人爭搶。」蕭景姝道,「也不知這章子若有靈會怎麼想。」
甚至連她這種對玉璽不感興趣的人都要來搶奪了,玉璽會覺得「遇人不淑」麼?
稀奇古怪的念頭,她總這樣令人捉摸不透。蕭不言弄清了她在想什麼,才有心思為這不合時宜的親昵找補,對著白素錦與衛直道:「這是內子烏皎,生性有些頑皮。若我不時刻在意著她,怕她又要藉機搗鬼棄我而去了。」
蕭景姝撇了撇嘴角,心道我方才也搗了個鬼,你不照樣沒看出來。
衛直顯然是聽過這個名字,眼睛裡流露出對她「死而復生」的好奇。蕭景姝對他笑了一下:「民女出身苗疆,沒什麼大本事,只略通些蠱毒易容之術,趕明兒做兩張面具給郎君玩。」
做出承諾就要兌現,蕭不言既要在此裝模作樣,倘若衛直感興趣,他便沒有理由一直阻攔她接觸草藥了。
衛直到底年紀小,聞言克制著好奇含蓄點頭說「有勞」。眾人一道用午膳之時,蕭景姝還問了一句衛登可否拿到顏嬌嬌的賣身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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