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覬的目光陡然冷了下去:「七娘,你非要逼我麼?」
「這哪裡算是逼呢。」蕭景姝不閃不避、好聲好氣道,「誠然,最初是我先給表哥下毒脅迫表哥與我合作,但咱們之間有來有往,細數下來誰也不欠誰什麼。如今我當個媒人送表哥一場圓滿婚事,咱們也勉強算是好聚好散了。」
她如今已沒了受人鉗制之處,又有太女衛相幫,言談舉止間已沒了以往的孤注一擲與生澀之感。加之人逢喜事,容光煥發,更顯顧盼神飛、明珠生光。
對著這樣一張臉,衛覬心底那點怒氣慢慢散去了。他喟嘆一聲:「七娘,我是真心想娶你。」
「你想,你就要做到。」蕭景姝拍了拍手,贊道,「表哥已然是帝王做派了呢。」
她的諷刺之意溢於言表,衛覬沉默片刻,問道:「不再受人鉗制擺布,歡喜麼?不能留在我身邊將這歡喜分我一半麼?」
蕭景姝心道,他果然是將我視為他的同類了。
可這何其荒謬,自己一直在被公儀仇擺布控制,可他衛覬雖說也走在恪敬公主安排好的路上,但做的卻是他同樣願意做的事。更何況,他的得利是如此之大,大到整個天下都會匍匐在他腳下。
自己憑什麼要犧牲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去滿足他一時的叛逆欲望?
「嫁給我罷,我不會困你太久。」衛覬抬手去觸碰她冷淡下來的眉眼,可終究在碰到前收回了手,「不然那又與陸瑾何異?到時候你怕是要拼盡全力對付我,我可應付不來你那些手段。」
蕭景姝面無表情道:「除了多費工夫以外,這件事沒有任何好處。」
「當然有。」衛覬失笑,「未得到和擁有過太不一樣了,前者會讓人生出魔障,你如今滿足我,至少我日後不會再犯錯。」
這和神仙渡情劫是同樣的道理。
人間的帝王和神仙何其相似,都要歷過劫數才能更好成事。算起來,他未曾沾染過的也就「情」之一劫了。既如今動了凡心俗念,還是早早體悟了斷為好,免得日後再為女色昏頭,生出許多不必要的事端。
蕭景姝扯了扯唇角:「你可不是什麼得到後捨得放手的人。」
「你不是留了後手麼,我的解藥都成蕭二娘子的陪嫁了。」衛覬不甚在意道,「倘若我真不捨得放手,你大可去找蕭不言袒露身份,你和他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
……可是蕭不言八成已經知道了。他若知道,這親估計是結不成的。
那股心虛又涌了上來,蕭景姝有些煩躁地將紛亂思緒甩開,心道,隨便罷!
反正這趟長安她是要去的,老師應當會在打完仗後來長安任職,她要見一見老師。成親抑或不成親,也不讓其餘人費心思了,留給蕭不言和衛覬掰手腕去!
蕭不言將這婚事攪黃了,她正好不用嫁。攪不黃的話嫁就嫁了,反正以往就是這麼打算的,就當多歷件新鮮事了!
「我累了好久,這次就不瞎折騰了,隨你們的便罷。」蕭景姝嘀咕一聲,毫不避諱地拿起了那封奏摺。
是蕭不言稟報他太久沒回西北,近日手頭又沒什麼要緊事,便回去看看,順帶籌備一下數月後北伐之事。
見她未再強烈抵抗婚事,衛覬心頭鬆快了一些,「唔」了一聲:「還有一事未告知你,陸瑾死了。」
蕭景姝拿著奏摺的手抖了一下:「……死了?怎麼死的?誰殺的?」
「蕭不言手底下的人。」衛覬簡要說了說新安郡王、衛登、白素錦母子之事,「一下子死這麼多人鬧出的動靜太大,驚動了蕭不言留在汴州的駐兵。陸瑾的人本就被我殺了一批,自己也受了重傷,被追捕時不慎中箭身亡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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