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魏珩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盯著她垂下的腦袋,再次從毯子下探出手,牽住她的。
陳末娉癟了癟嘴,果然,他還是他,一如既往。
「值得。」
她沒有生氣,反倒平靜地幫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女子反握住男人的大掌,主動與他十指相扣,感受著他冰涼的指尖一點點變暖。
她一直覺得,他是根木頭,是塊石頭,怎麼暖也暖不熱。
可仔細想想,何必要暖熱石頭呢,反正在危急時刻,它會用那冰涼卻堅硬的身軀,結結實實地將她護在身後,不讓她承受一絲傷害。
「睡吧。」
陳末娉輕聲道:「你剛醒,身子虛弱,再睡一會兒,等喝藥的時候我再喚你。」
魏珩微微頷首,依著她的話,緩緩閉上雙眼。
不過就算睡了,他的手掌還是牢牢握住女子的。
陳末娉看了一會兒他的睡顏,也俯下身子,趴在榻邊,沉沉睡去。
遠遠瞧過去,兩人的腦袋湊在一處,又彼此相對,倒像是擁在一起睡著了一般。
*
又喝了幾日湯藥,王郎中親自上手換了幾次外傷藥後,魏珩好了些許。
不過這好只是旁人覺得好了些,在陳末娉眼裡,他臉色還差著,傷口還疼著,就不算好。
她愣是按著魏珩又在王郎中這裡多待了幾日,直到玉琳提醒,說今年約莫有倒春寒時,陳末娉才讓魏丁套車,將他從王郎中這邊帶走,回定遠侯府。
當然,男人傷的重,眼下也只是沒有了生命危險,但離痊癒還差得遠,女子根本算不上放心。
陳末娉只是想著王郎中這邊屋子小,又沒有地龍,等倒春寒一來不利於養傷,這才把魏珩帶回。
魏珩是因為救她才傷成這樣的,無論如何她都放心不了,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盯著男人,自然,人也被安置在了淑蘭院中,日日與她同吃同睡,要不是魏珩脾氣強硬,如廁時不准她在場,她甚至能十二個時辰,時時刻刻都與他在一處。
「好好好,不在就不在。」
走出臥房前,陳末娉看向準備上手伺候的魏丁,叮嚀道:「你仔細些,不要讓他用力,他面子薄,肯定怕給你造成負擔,所以得先把他壓制住才上手幫忙。」
說完,女子又看向神色越來越無奈的魏珩:「一定要按我說的做,若是我等下回來看到繃帶有血,我就,我就!」
她我就了半天也沒說出下文,畢竟,她現在也不忍心再對男人做出什麼懲罰性的舉動。
又轉身看了好幾眼,陳末娉才終於合上門,走了出去。
「夫人也太關心侯爺的身體了。」
魏丁一邊協助魏珩,一邊感慨:「母親帶孩子,怕都不會叮囑的這麼仔細。」
感覺到男人冰冷的視線,魏丁急忙閉了嘴,專心辦事。
等一切了結,魏丁順手查看了一下男人胸口的繃帶,嘆了口氣。
「侯爺,夫人擔心的沒錯,您還是用力了。」
他拿過新的一點繃帶纏上,將滲出點點血跡的舊繃帶掩蓋在下面,確定看不見後才重新打結。
打完結,魏丁抬眼,望向自家主子,輕聲道:「侯爺,值得嗎?」
原先那麼健壯的身子,如今卻受了這般重的傷,重到這麼些日子過去,都無法下榻,傷口輕微一動,還會溢出血來。
魏珩瞥他一眼:「她是我的髮妻,護著她,自然值得。」
「您知道我說得不是這個。」
話音未落,男人便沉了臉,冷冰冰地望著他:「不是這個又是什麼?」
「是……」
魏丁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男人冷聲打斷:「夠了。」
魏丁住了嘴,聽到自家主子繼續道:「魏丁,不要僭越。」
這詞太重,魏丁連忙俯身準備認罪,卻又被男人制止:「不必,我只要你保證,永遠不會再提起此事。」
*
「怎麼這麼慢啊。」
等魏丁打開屋門時,一直等在門口的陳末娉忍不住抱怨了兩句。
「侯爺說先打開窗子,所以等了等。」
聽到這話,陳末娉又好氣又好笑,有什麼需要打開窗子的,二人是夫妻,這死男人要是連這點污濁都要避諱,那乾脆別過日子算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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