玘兒是她的親生兒子,她比誰都在意她這個兒子,但說到底她更在乎的仍是她自己,還有如何保住她的中宮之位。
那年玘兒年僅八歲,便被送去北國當了質子,她再如何心疼玘兒也只能答應皇上將玘兒送走,得了皇上一句誇讚,道她深明大義,後宮有她這位皇后,是他的福氣,亦是大梁的福氣。
犧牲了玘兒,換來了大梁國八年的安穩。
***
一切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楚明熙也沒閒著,得了閒就會幫著一起煎藥,她雖不是衙門裡的人,便是不做這些事,也沒人能指摘她什麼,但疫情當前,人手總有不足的時候,能出一份力也是好的。
這日過了申時,容玘處理完手裡的事務,起身去了後院。
還未走近,遠遠就聞到一股濃重苦洌的藥味。
雜役跑前跑後地忙碌著,見來人金冠束髮,身長玉立,穿著一身月白色錦袍,是剛來江州不久的太子殿下。
見太子殿下來了此處,雜役嚇得差點魂兒都沒了。
此地乃是隔離重地,雖是皇上命太子殿下來了江州,但殿下身份尊貴,實不該來此地犯險,萬一殿下有個什麼好歹,他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容玘走近了幾步,看著守在煎藥爐子前的楚明熙,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爐子,小巧的鼻尖上還沁著微亮的汗珠。
她察覺到身側的動靜,起身看向他,福了福身子施了一禮,衣擺間隨著她的動作透出些許藥香味。
容玘神色一滯,恍惚間,憶起了數年前他還眼盲的時候。
他迎風站在樹下,寬大的袖袍被風吹得飄起又落下,周遭安靜到了極點,耳邊唯有風聲簌簌吹過,帶起樹葉沙沙作響。
風吹過時,帶起了一縷藥香味。
那縷藥香在樹下繚繞了許久都不曾散去。
他知道,除卻他,還有一個人也在那。
那人小心翼翼,似是怕驚擾到了他。
原來,他聞到的,是明熙身上的藥香。
為他治療眼疾那會兒,明熙時常在廊下煎藥,許是怕擾了他的清淨,被濃重的藥味嗆著時,她也盡力壓抑住不敢咳出聲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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