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玘閉了閉眼,隨即又睜開雙眼:「你確定是那回從山上回來後,明熙才得了怕黑的毛病麼?」
「奴婢只記得夫人是從那之後才徹夜點了蠟燭才能安睡,從不許旁人將燭火滅了。從前值夜的大多都是石竹姐姐, 只偶爾才輪到奴婢值夜,夫人也從未跟奴婢提及過她怕黑一事。奴婢會知道這些, 還是石竹姐姐那日被十風氣得狠了才跟奴婢吐露了幾句, 奴婢又親眼瞧見夫人那晚怕得厲害,這才知曉了此事。殿下若要奴婢給一句準話,奴婢並不敢擔保。」
忍冬退下後,室內又恢復了寂靜。
一陣風灌入窗外,驚得燭燈火苗亂晃,容玘慘白的臉半隱匿在陰影里, 叫人瞧不清楚分毫。
靜默良久,容玘忽而問道:「李泰,明熙她為何從未跟孤提起過此事?」
李泰張了張嘴,神色遲疑。
容玘抬眸看向李泰,李泰低垂著頭,躊躇片刻才回道:「許是不想讓太子殿下聽了擔憂罷,畢竟……」
一猜到楚明熙落下怕黑之症的緣由,他又急急閉上了嘴。
楚大夫得病的日子實在太過巧合, 前腳才為了殿下去過山上採藥,後腳就有了怕黑的毛病,叫他如何不往那邊多想?
那次楚大夫被困在山上足足一晚上沒能下山, 他是個男人,又是個武藝高強的粗人,自是不覺著如何害怕,可楚大夫只是個女子,山上總有野獸出沒,叫她如何能不怕。
楚大夫為殿下落下了此病,殿下直到幾年後才得知真相,殿下的心裡怎會好受。
容玘牽起一抹苦笑:「你退下罷。」
屋裡一時只餘下他一人。
他定定地望著燭火,眼底有愧有悔,亦心疼楚明熙曾經受過的那些苦楚。
他再也按捺不住,掀被下了床,徑直朝外走。
方才常太醫和李泰被容玘命令退出內室,但想著容玘還在病中,加之容玘又才得知楚明熙因著他的緣故落下了怕黑之症,難保心裡不多想,常太醫和李泰委實放心不下,便留在外間一直守著,這會兒見容玘突然下床走動,瞧他這光景,似是還打算出門,兩人趕忙將其攔下。
二人之中終究是常太醫更懂醫術,由他出面來勸總歸比李泰管用,他邁步上前,耐心勸道:「殿下,您還病著呢,當留在府里好生靜養著才是,還是莫要到處走動的好。」
容玘腳下不停:「你們莫要再攔著,孤回來後,自會聽常太醫的勸,好好養病。」
常太醫瞥向李泰,朝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趕緊進勸幾句,斷不能由著殿下拖著病體到處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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