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頌宜聽話地重複著謝行繹的話,一個字也沒有落下,像小學生跟讀課文一般一字一頓,聽起來有些急切,但謝行繹依舊很滿意,他終於要放過周頌宜。
牽了下唇角,謝行繹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能洗澡嗎?不方便的話去樓下請人幫你」
他有分寸,不會在這個時候趁人之危,雖然,方才也沒有正經到哪裡去。
她才不要別人幫忙洗澡,周頌宜從他腿上下來,搖晃了一下,又很快站定:「我自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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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周頌宜起床時整個人都有些麻木,她看著完全陌生的環境發了很久呆。
突然想到什麼,她掀開被子,警惕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確認安全後才舒了口氣。
真不是她小說看多了,只是莫名其妙出現在酒店,很難不讓人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被迫發生了一夜情。先不說有多膈應,光是解決方案都讓人頭疼。
如果是別人還好,但她要面對的可是謝行繹啊,要是被謝行繹知道了,一定會將對方千刀萬剮,說不定還要連她一起。
想到這,周頌宜又看了眼床的另一邊,乾乾淨淨,枕頭也沒有使用過的痕跡,完全沒有其他人說過的痕跡。
祝月好呢?她昨晚不是和自己待在一塊,怎麼酒店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穿上拖鞋下床,拉開主臥大門往外走,路過餐廳時,周頌宜聞到一股撲鼻的飯香。
好餓,周頌宜揉揉肚子。
露台沙發上正坐著一道人影,周頌宜眯眼看了看,不可置信地又再揉了揉——謝行繹正懶散地坐在那,穿著件白襯衫正在通電話。
謝行繹怎麼會在這裡?
一定是她還沒有睡醒,或者,她開門的方式不太正確。
周頌宜轉身就要離開,謝行繹瞥她一眼,掛斷電話把她叫住:「看見我就跑,做賊心虛?」
沒有看錯,就是那個混蛋。
周頌宜昂起下巴回望過去:「我為什麼要心虛。」
「洗漱完出來吃早飯。」謝行繹起身,他指了指一旁的禮盒袋子,「衣服也已經準備好了,應該是你喜歡的風格。昨晚的髒衣服我叫人拿去乾洗了,如果還要留著的話,到時候再派人送回家。」
周頌宜思索了一下:「扔酒店吧。」
洗漱完出來,謝行繹已經將今日的早飯擺放在了桌上,周頌宜坐在他對面,喝了一口銀耳湯:「我們待會怎麼回去?」
謝行繹慢條斯理地剝了個雞蛋,順手放進周頌宜碗裡:「我開的車。」
周頌宜低頭一手一隻筷子地將蛋白戳開,單獨挑出蛋黃放在一邊,然後驚奇地感嘆:「你自己開車來的嗎?」
謝行繹莫名地看她一眼,他又不是沒手沒腳,怎麼就不能自己開車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