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楚國公主,可甚是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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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懸,笄女輕聲來到司馬晨所在的房間。幾近月半,少君的身子每到月圓之夜便虛弱不堪,更是受不得一點風。她因著擔心,踏著風雪而來,為少君屋內奉上燒足的炭火。
就在笄女即將離開之際,床榻上的司馬晨發出了一聲含糊的呻吟。說是呻吟,但仔細聽去,就能夠聽清她是在斷斷續續地說著什麼。
笄女登時緊張起來,她轉過身去瞧司馬晨。之間她露在外面的臉色十分蒼白,長發已經不復晨起的規整,現下有些散亂。而她的沒有什麼顏色的薄唇微微地動著。
不做猶豫地,笄女疾步走到了歇在別院的少宮的居所。
少宮聞言,立刻拎著藥箱來到了少君的屋內。她的手伸進被內,只摸到了一手的冰涼,偏頭再看司馬晨,她的眉頭皺得更緊,嘴唇也在發著抖,不知是在害怕還是感覺到冷。
抬眸,少宮和笄女對視。
隨後兩個人皆是選擇了慣常的手段。
笄女將少角與少征喚醒,令他們守在院外,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重新回到房中,協助少宮將司馬晨的衣衫褪下,為其準備好針灸所用。
「殺……」
「殺了他們……一個……一個不留……」
幾針下去,司馬晨的聲音變得越發明顯。笄女在旁替她擦著身上的冷汗,面容上滿是擔憂。她不似宮商角徵羽五人在軍中有職位,能夠隨少君征戰沙場,但這些年來都是她在旁侍候少君。
少君自年幼開始,每月的月圓之夜便會心痛如絞,多年來,她的症狀越發明顯。之前她並不會陷入當下的夢魘,讓少君變成這樣的,是隆正元年出征歸來後。
世人皆以為少君嗜血,可那些個勞什子可知當年發生何事!若非少君明智,燕軍便會遭了大禍,然而少君臥床多日方好。思及至此,笄女不免悲從心起,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詢問少宮:「少君如何?」
少宮輕輕搖了搖頭,站起身。笄女跟著站起身來,二人一起來到屋外。
「片刻後便會醒來,你我再此靜候吧。」
聞言,笄女也不再說話。
過了片刻後,屋內的司馬晨果然悠悠轉醒。她看到屋外的人影,叫了一聲,二人推門而入。
「又嚇到你了?」恰在此刻,少宮早就命人去熬製的湯藥已好,司馬晨飲下後,從盤中拿了一顆糖蓮子放入口中,這才瞧著好像剛哭過的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