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素來不在意這些,揮了揮手便當做免了她的禮節。
此舉倒是讓苒林有些不愉,她狀似無意地瞥了眼面色沉靜的少商,有看了眼不以為意,好似早已經習慣了少商如此生疏模樣的景晨。
從旁端來一杯熱茶,遞交給景晨後,苒林嗔怪道:「問箏姐當真是偏心,我入京時你可沒有如此模樣,讓我規規矩矩地見禮,要不是時機不妥,我看你怕是要讓我給你行大禮。怎的少商一回來,你免了她的禮不說,還從齊州星夜兼程地趕回來,連去蒙山祭祀都沒去了?姐姐偏心!偏心!」
景晨無奈輕笑,抬手輕點苒林的額頭。她如何不知苒林這樣說的緣由,但又哪裡有必要說這樣的話呢。
她與少商之間早就生分了。
雖然景晨什麼都未言說,但二人都知曉她的脾氣秉性。也明了她此番臉蒙山都沒有去,星夜兼程地趕回京城的緣由。
少商連忙將南邊帶來的消息呈上,躬身地候在一側。
寥寥數語,字字句句都砸在景晨的頭上。她拿著這份輕薄的信紙,過往能舞動長刀長槍的手此刻已經顫抖。她抬眸看著面前的少商和苒林二人,面具遮掩下的一雙眼眸里喜色明顯,透著根本壓抑不住的激動。
「恭喜少君。」
「問箏姐,我們找到昱哥哥了。」
二人異口同聲。
找到了昱弟了,她們在蒼雲滇附近看到了昱弟的身影。
十年了,終於讓她找到了。
大喜過望,景晨卻漸漸隱沒了笑意,擔憂道:「可能確認此人身份?」言罷,她忽地將自己面上的白玉面具摘下,素長的手指指著自己的臉,再度言道,「他可是我這模樣?幼時我們二人長得像極,十年過去,想來該是有些不同才是。」
少商和苒林相視一笑,溫聲解釋:「少君合該仔細些,這面具切莫如此隨意摘下了。」
少商如此說著,自己則是接過了景晨手中的面具,走到她的身後,抬手將面具重新替景晨綁好。
「那人與姐姐的樣貌有八分相似,想來是昱哥哥的。」苒林知曉問箏驟然知道昱哥哥還活著定會心緒紛亂,說不定還會胡思亂想,以問箏的心性,就是說出要親自去蒼雲滇也並無可能,她笑著給了景晨一顆定心丸,回應道,「昱哥哥在蒼雲滇停留數日後,便一路向北,最後在楚京歇下。他的行蹤由南方的探子盯著,斷然不會讓他跑了去,姐姐還是放寬心些。」
南北消息傳遞雖都是少商節制,這消息也是最先稟報到了少商的手上,然而做主將此消息立即遞交給景晨的卻是苒林。這些年,苒林早就與少商一起,將南北往來的所有消息收攏在手中了。
世人皆以為大伯母在多年前便和昱哥哥一起離世,可當年事發突然,莫說苒林不信,就是朝中的許多人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