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林起身,很是難得地對著辛篤福了福身子,朗聲叫道:「辛篤姐姐好。」
辛篤眸中的笑意明顯,她點了點頭,隨後也有垂首看了看,從腰間解下來一枚玉佩,遞給了苒林,笑道:「沒有提前準備,苒林妹妹不要嫌棄。」
苒林倒也沒有想到會收到禮物,她愣了一下,笑著接了下來。
坐在苒林身側的司渂看得清楚,這枚玉佩與一般質地的軟玉不同,剛才動作之間上面的符文明顯,而在玉佩的表面上則是雕刻著鳥狀紋樣。聯想到剛才在城外看到的場面,司渂對眼前人的身份有了猜測。
「這位,想必就是大司命了。」辛篤給了苒林自己的玉佩後,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司渂的身上。
司渂從辛篤的口中聽到大司命三個字,赤色長袍下的身影一僵,跟著,她緩緩地站起身來,目光定定地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辛篤。
辛篤向前了一步。
景晨看到辛篤的眉頭微蹙,她也同樣站起了身,走到了三人身邊,無聲地橫了辛篤一眼。
辛篤對景晨的眼神很是無所謂,她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起茶水,飲下了一口。
在場的人只覺得辛篤的脾氣比景晨還要難以捉摸,便也不在意,一起將目光落在了景晨的身上。唯有司渂,她的目光始終都在辛篤的身上。
「昨夜段毓桓召我入宮,你們猜是所謂何事。」景晨對司渂瞅著辛篤的目光示弱無誤,她看著其他人朗聲說道。
「可是希望少君出征漠北?」少角在一側說道。
「問箏才襲爵,正是需要建功立業的時候,段毓桓那廝,怕是不願問箏出徵才是。」苒林瞥了眼自己對面的辛篤,看到她仍舊沒個正形地在喝水,笑了下,回道。
「格拉丹若不是臣服於段毓桓,以他那心性斷然不會送他歸國。可格拉丹在燕京多年,華爾達部落權力早已更疊。叛亂就在眼前了。」少商來往南北,對漠北的消息也知知甚多。
「叛亂就在眼前,不如叛亂即刻發生。華爾達緊挨著北境,若是發生叛亂,想來消息很快就能傳來。屆時,段毓桓就算不想派問箏前去漠北,怕也是壓不住朝野。」苒林的眸光微亮,看著眾人。
幾人聽了苒林的話,低下頭,似是在琢磨什麼。
「辛篤,你用什麼把他支開的。」景晨不答,反而詢問起辛篤旁的事情。
辛篤看著景晨,微笑著回:「我說漠北叛亂的消息六百里加急在路上,讓他把消息截下來。」
「截下來消息做什麼?」少角不明白,這消息有什麼可截下來的道理。一時間也渾然忘卻了辛篤的身份,直接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