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長安的靠近,獨屬於她的氣息傳入景晨的鼻息之中。肩胛骨的疼痛變得更加明顯了, 景晨是行伍出身,這些年在戰場上受過的傷並不少,但沒有一次讓她覺得這樣的難熬。她只能勉強強壓著自己的神情,看似平和地回答長安的話,說道:「我……咳……我的肩胛骨有些痛。」
「肩胛骨?」長安的眉頭緊蹙,話音還未落下,她的手指就已經定在了肩胛骨上剛才血跡隱入的地方,「這裡嗎?」
景晨點了點頭,長安的手落在那裡後,她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啊?若是這些時日自己想的不錯,她曾是風瑾,而景晨就是汲隠的胞妹——鸑鷟汲瑜。汲瑜和風瑾是有婚約的,血該是可以相容的才是,可景晨為何會是這樣的反應呢?
顧不得其他,長安一把將景晨轉了過來,自己則是在她的後背處仔仔細細地看著。想到什麼後,她這才出聲詢問道:「我要將你的褻衣脫下看看,可好?」
這有什麼好不好的,剛剛沐浴你不已經看過了嗎?
景晨點頭。
不等景晨自己脫下,長安就已經將她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徒留一張過分白皙的後背露在外面。
略有些微涼的手指在景晨的肩胛骨上一寸寸地摸著,長安調動自己的血脈,感受著。察覺到景晨身上獨屬於五鳳族的熟悉的氣息後,試探著將一股內力探入了她的體內。
溫和的內里湧入,這讓景晨舒服了不少。她順勢趴在了被子上,發出了一聲長嘆。
看到景晨沒有那麼痛了,長安將更多的內力送入景晨的體內,隨後更是讓自己的氣息包裹在其中,探尋著她血脈所在的位置。終於過了片刻後,讓她找尋到了景晨血脈微弱的氣息。
來到燕京之前,她就在師父那裡聽說景晨的血脈,也就是她口中的蠱,將死未死。但來了此地看到景晨後,察覺到她周身凌厲的氣勢和雄厚的內力,長安就以為她的血脈遠沒有師父所講的虛弱。更是完全沒有到了即將死去的地步。
然而此刻,她才知道自己錯了。
若非不是她來得及時,景晨怕真的會自己把自己給搞死。
血脈一事日後自然有辦法溫養,當務之急是查明景晨肩胛骨為何會如此疼痛。既然景晨的身體並不排斥自己的內力,那麼進一步探查或許也不是不行。
放任自己的內力沿著景晨的肩胛骨處一點點地探尋,可過了一會,長安也沒有發覺任何的異樣,反倒是景晨的後背看起來與剛才有了些許的差別。
眼看著她的肩胛骨下方鼓起了一個小包一樣的骨頭,長安的眉頭皺了皺,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摸了上去。過了片刻後,她忽的明白了。
並不是自己的血與景晨的血無法相容阻斷了她的血脈,相反,是自己的血促生了景晨血脈的進一步覺醒。
景晨已經生出了雙翼所需的骨頭。
「還疼嗎?」長安雖然是在問話,手卻是直接將景晨的褻衣攏了上來,「我瞧了瞧,好似沒有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