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沒有喝醉,但因為酒氣,景晨說話的語調與平日裡還是有所不同的。略帶著些軟糯,和印象裡面乖張的大司馬大將軍不太一樣。衛瑾韶輕輕一笑,她抬手撫摸著景晨的面頰,含著笑搖頭,說道:「我並無干涉問箏的意思,平日裡問箏也不貪杯,我曉得你分寸的。只是你身上的酒香太盛,我只是尋常問一下。」
「是辛篤尋來的酒,我從這些人的嘴裡摳出來了幾壇,你可想要?」
聽到衛瑾韶並不反對自己喝酒,景晨的心下輕鬆了許多,她笑了起來,「苒林和辛篤相處久了,人都變壞了。」
「怎麼說?」衛瑾韶輕笑,和景晨一同進了院子,替她倒了一杯茶水,「可是方才受欺負了?」
怎麼會有人欺負我?
景晨的話已經在嘴邊,可看到衛瑾韶含著笑的面容,話音轉了個彎,變成了:「可不,苒林和辛篤還有少角幾人聯合起來灌我的酒,還打趣我要回來尋你。瑾韶,你身為司馬府當家主母,有人如此欺負我,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這偌大的燕國哪裡有人能夠欺負你?遑論在司馬府中了。
衛瑾韶無奈一笑,她少見地看到景晨如此放肆的模樣。反正本身也無事,她順著她的話,饒有興致地問她:「這幾人怎得如此過分!竟敢欺負問箏?你且看為妻如此懲治他們就是。」
「就是就是。」飲了酒,景晨很容易就覺得口乾,她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雙手捧著,喝了一大口,應和道,「辛篤最是過分,天天打趣我。」
「哦?她是如何打趣你的?」衛瑾韶傾身,一張極美的面容就這樣探到了景晨的跟前。
景晨被她如此給震驚到,一時間腦子都有些不會轉了,只能痴痴地看著對方,回答道:「她說我娶了媳婦就不理妹妹了,還說我就想著回房間找你,還說我重色輕友!」
「重色輕友?」衛瑾韶重複道,她的面頰有些微紅,不好意思地瞥了瞥別處,「何出此言?」
景晨反應過來,她本也有些羞澀,可看到衛瑾韶羞紅的臉,反而不覺得有什麼了,她的臉色尋常,聲音也莫名有了底氣,回道:「說我不怎麼和司渂聯繫了,蒼天見憐,我本就不怎麼和司渂聯繫的啊。自從司齡故去後,她就神出鬼沒的,我也忙得很啊。何來重色輕友一說!辛篤小賊,害我!」
衛瑾韶聽她這樣說,低聲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搖頭。
看著衛瑾韶的笑容,景晨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院落中再無半分聲響,只有兩個人的笑聲。
過了好一會,景晨本還有迷濛的眼睛精明了起來,她靜靜地看著衛瑾韶,嘆道:「辛篤好似有許多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