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皺眉,她略有不解,反問:「你這番話說的,當真是說教。我本就不是男子,卻不得不成為這什麼族長,若說絕嗣,早在我父兄薨逝的時候,景氏嫡系就已經絕了!」
「問箏。」苒林輕嘆,她道,「你已經是景氏唯一的嫡子了,你是司馬一族的族長,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已經是了。」
不管你願不願意。
景晨壓下聲音,瞳孔隱隱有變紅的趨勢,她冷冷地笑著,道:「那我索性公開自己女子的身份,好直接讓你們在司馬一族挑個合適的男人當這個族長好了。」
沒想到會嚴重至此,苒林安靜半晌,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會,她皺著眉,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公開自己女子的身份?」
原本苒林是沒有想到這處的,但景晨從來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出征前她特意在軍中給她謀劃了個職位,就是辛篤也隱隱開始承擔軍中在燕京的一些事物。
難道?
「並無。」景晨平靜地答她,「我一定會尋到二嫂和侄兒。若是當真找尋不見,當我故去後,我會將司馬一族交到你的手上。回京後,我會向段毓桓奏明,西江麓勞苦功高,入嗣景氏。」
說到這裡,景晨看著苒林那雙壓著惱怒的眼睛,嘴角露出了笑容來,又繼續說道:「屆時,你是與旁的男子成親也好還是找尋個旁支子弟親自教養也好,都是日後你決定的事情了。」
「反正,不管你願不願,你也是司馬一族的一員。還是景氏最近的血脈。」
此言一出,苒林似是被噎住了,她的臉色瞬間白了起來。
「問箏,此事不可玩笑。」苒林從來曉得景晨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她的心底緊了一下,仰著頭,看著面前的景晨。
景晨定定地盯著苒林,似乎想要找到一點點玩笑的痕跡,可惜,她完全沒有看到。景晨是認真地在想著讓她接下整個司馬一族的事情。
瞧見苒林如此,景晨唇角的笑容越發明顯,她頓了頓道:「我從來就沒得選,易地而處,若是苒林,該當如何?」
苒林的面色冷了下去,半晌,轉身離去,徒留景晨一人在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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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蘇迪爾和少征等人來此,苒林率領小隊立在陣前,低聲問著景晨的蹤跡。
不料等到蘇迪爾將格拉丹的屍身收好,都沒有找尋到景晨的身影。少征還有朝中那位監軍的事情要告知景晨,眼下也找尋不見景晨,見到苒林急切的身影匆匆而過,他連忙叫住她:「麓將軍,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