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林連忙頓住,她抬手行禮,臉上帶著憂色,道:「大司馬找尋不見了!」
少征的一顆心都要掉了下去,他的神情立馬嚴肅起來,低聲道:「什麼時候發現的!可有旁人曉得?」
事關重大,苒林也不敢多加隱瞞,索性將昨晚她和景晨的爭執說了出來。軍中以大司馬大將軍為首,現下景晨消失不見,自是應該有少征決策。
少征也曉得此事嚴重,他皺眉,隨著苒林向景晨昨夜歇息的營帳走去,邊走邊問:「問過了守衛嗎?」
苒林道:「問過了,無人發覺大司馬蹤跡。」
景晨有著那樣俊俏的輕功,若是她主動離去,哪裡是一般守衛能夠察覺到蹤跡的。怕就怕在不是她主動離去,她的功法已經如此深厚,該是何等人能在如此精銳之中將她擄走。
二人來到營帳,此地還如昨晚般冷冷清清,一點景晨居住過的痕跡都沒有。就連榻上都沒有半分睡過的模樣,兩個人仔細地探查著帳中,就在苒林泄氣的時候,她忽地抬眸發現了一處異樣。
連忙叫來在另一側的少征,少征循著視線,看到了鹿頭上面不甚明顯的箭矢。少征飛身而上,用了大力這才將箭矢拔了下來。
苒林走過來,看著這個質地十分眼熟的箭矢,仔細端詳了一番,疑道:「這箭頭有些眼熟。」
少征回過頭,他看著帳中大開的窗戶,道:「應該是有人將此箭從那處射了進來,射箭的人力氣霸道,站在那處卻還要刻意射在鹿頭上,可見箭法了得。但這人並不打算要了大司馬的性命,看起來好像是引她出去,想來大司馬是追那人去了。」
「大司馬這些人日子玄機從不離手。」苒林沉著臉,她走到窗戶邊,只看到帳子後面繁雜的腳印,「辛篤姐姐可否到了漠北?」
她和少征都在軍中無法走開,現下能夠避開人的耳目去找尋景晨的人,只有偷偷過來的辛篤了。
「來了。怎麼了?」苒林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辛篤的聲音。
苒林和少征看向辛篤,沉聲:「問箏不見了,我和少征等人無法尋她,此事甚急。」
聽到景晨不見了,辛篤也難得正色起來,她探頭去看帳下的積雪,仔細看去,這才看到一個淺淺的缺口。縱身一躍,她翻出了帳子,回首對二人低聲道:「安心,我去尋她。」
苒林點了點頭,儘量將心底的焦躁壓下去,繼續和少征同蘇迪爾虛與委蛇交代善後事宜。
辛篤追尋著腳印,只恨景晨輕功竟然俊俏至此,她在許多的腳印中,仔細分辨著明顯只有足尖一點的最淺的腳印,一路輕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她就離開了格拉丹所在的大營,轉而來到了百餘里外的樹林中。
入冬的漠北煞是寒冷,眼前密密麻麻的白樺,更是顯得蒼茫可怖。腳踩在積雪上,發出嘎嘎的聲響,饒是辛篤身上穿著白色的大氅,仍是感覺到寒風穿過。逐漸深入密林,她發覺,竟再無蹤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