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是昱弟?」景晨反應過來,面上浮現出一絲欣喜來。
這世上能夠與景晨相貌有八分相似的人,除了景昱還會有何人呢?
景晨如此欣喜的模樣落在司渂的眼中,她有瞬間的難堪,但很快就被壓了下去,她面上同樣帶著笑容,點頭應道:「應該是。」
晨起風大,有風吹入飯廳,冷風令炭盆中的木炭燃得更旺,也令景晨清明了些許。她手下欣喜的面容,皺著眉,看著司渂,道:「若當真是他,他為何要傷你?」
這就是幾人沒有反應的原因,苒林側過臉,看到司渂因為傷勢而蒼白的面容,和景晨說道:「此事實在蹊蹺,司渂的傷勢很重,若那人當真是昱哥哥,那他招招都是奔著司渂的命門而來的,他為何要對司渂痛下殺手?若他不是昱哥哥,可他又怎會和問箏姐長得如此相像?」
室內安靜得很,只能聽到木炭燃燒的聲音,四個人在飯桌前圍坐,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有風吹動了景晨的髮絲。
衛瑾韶瞥了眼司渂,淡道:「大司命可否能卜算一番,探查下景氏嫡系尚有幾人?」
大司命能夠卜算景氏的能耐一般人並不曉得,就是與司渂一同長得景晨都不知她有這樣的能力。此刻被衛瑾韶這樣提及,景晨和苒林的目光一起落在司渂的身上。
司渂的眉頭皺了皺,她道:「此事需要問箏的血。」言罷,她將目光看向了景晨,似是徵求景晨的意見。
景晨是五鳳族,五鳳族最為重要的便是他們的血脈。
衛瑾韶瞥了眼平靜的景晨,眼神淡淡地看了眼司渂,搖頭,道:「非也。問箏從漠北已經尋回了二哥哥的血脈,既是二哥哥的血脈,自然也算得是景氏的嫡系。」
未曾料想到衛瑾韶會拒絕,景晨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頭。她雖然不解,但對衛瑾韶的提議卻沒有任何的懷疑,她點了頭,說道:「也好,恰好能看下這小孩是否是我二哥的子嗣。」
對年幼的孩子取血,苒林心下還是有些不忍,她想要張口,可想到這孩子也算得上是來路不明,也就壓下了話頭。反而起身,向小孩子所在的院落走去。
「幼子的名字可取了?」司渂並不在意到底是用誰的血,她轉而問起了旁的。
景晨搖頭,道:「二嫂沒有來得及,我對孩子歡喜不起來,這些日子事務也繁重,還沒有想。」
過了片刻,景晨眼眸忽地亮起,問道:「司渂,你是大司命,你替我的侄兒取個名字可好?」
「什麼侄兒?問箏,她是女孩。」苒林抱著小孩子走進來的時候,恰好聽到景晨如此說。她曉得景晨對孩子並不是十分感興趣,但實在沒想到時至今日,她竟然來連孩子的性別都不曉得。
景晨聞言,愣在原地。過了一瞬間,她轉過臉,問衛瑾韶:「你也知道是女孩子啊?」
衛瑾韶點頭。
見到景晨如此,司渂坐在那處,面上的笑容是怎麼也藏不住,她瞧著景晨又看了看苒林懷裡的小孩,喜不自禁。笑道:「問箏啊問箏,你還真是個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