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為何是景氏?」衛瑾韶凝眉問道。
辛篤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回道:「過往百年,她都是以分身與景氏嫡系接觸。但都失敗了,景氏嫡系之中並無景晨的覺醒。是覺察到你將會在楚京降生後,她才親自找尋到了景濟,接連生下了二子,這才迎來了問箏的轉世。」
「至於為何是景氏,此乃天命,我也不曉得。」辛篤默了默,她的眼裡沉澱著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如此說道,「你們也該曉得的,我族對卜算天命最是不擅長。」
「所以,她的確十月懷胎生下了我們兄妹四人。」景晨眉頭皺了皺,說道,「我有些奇怪,若是她不想要生下我,那麼她可以不做,為何,為何一定要如此?天命,你們總在說天命,可天命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非要讓她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呢?」
衛瑾韶看了辛篤一眼,主動回答:「因為,若是你不降生,我便也無法降生覺醒。」
「不錯。青鸞一族與別的部族不同,青鸞壽數綿長,王族甚少,自風瑾被迫隕落後,便再也沒有王族降世。風清曾代表青鸞一族找司紘篤算天命,得知接下來千餘年依舊是風瑾的時代,不會再有其他王族覺醒。為了風瑾,為了青鸞一族,她不得不遵循天命,以身生下你。」
「你須曉得,五鳳各組依舊存在齟齬。沒有赤瞳王族駐守的部族,是無法守護住自己的道場的。道場對一族的覺醒和存續是十分重要的。因為你和風瑾的姻親,青鸞與鸑鷟算得上親近,汲隠還能照顧一二,可若是汲隠沉睡呢?」
景晨心裡一沉,又聽辛篤聲音輕飄飄地說道:「你和風瑾血脈共融,體內便有青鸞的血脈。可你本體是鸑鷟,若風清不以身飼養,你便無法覺醒。可哪怕是風清以身飼,你體內的青鸞血脈仍是稀薄,這就是為何你會在月圓夜備受苦痛的緣由。」
因為血脈不足,不足以支撐覺醒、也不足以支持這幅軀體,才會導致發狂。
「那瑾韶的母親可是鸑鷟?」景晨問道。
辛篤搖頭,回道:「不是。風瑾是在大禍之日獻陣才隕落,她的血脈保存完整。你則不同,你的血脈不知為何,燃燒殆盡,所以才需要重塑血脈。」
聽到汲瑜血脈燃燒殆盡,衛瑾韶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了當日在意識之海汲瑜的話來。
以身為祭,重燃生命
難不成她的血脈神魂完整,都是因為汲瑜以自己為祭,才保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