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景晨,她的頭歪在衛瑾韶的肩頭,雙手也無力地落在水中,隨著水波而搖曳,本應在跳動的心臟也如同她的血脈一般沉寂了下來,溫熱的軀體此刻變得越發冰冷。
一切都在告訴衛瑾韶,景晨的生機已經散了。
衛瑾韶哪裡想到會如此,她的情緒經逼近崩潰的邊緣,臉上的水與眼淚一起落下,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淚水多一些還是剛才的水漬多一些。她的手顫抖著,輕柔地扶著景晨的頭,嘴巴無聲地動了動,過了好一會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喚著她的名字:「景晨……是我,你醒醒…問箏,問箏你醒醒啊……」
水波隨著她的動作而蕩漾,洞府中四散的水流在此時已經消散,就是水澤的水位也重新回到了小腿處。
可唯獨的懷裡的景晨,依舊一動不動。
「汲瑜。」衛瑾韶猛地抓著身邊的汲瑜的手,同樣鮮紅的眼眸全無半分的理智,只有風雨欲來的沉靜。她盯著汲瑜,想要汲瑜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景晨的身體會變得冰冷?為什麼她的心臟停止了跳動?為什麼就是她的血脈也徹底沉寂了過去?
汲瑜將她抱來自己的面前是為什麼?
是要告訴她,景晨已經死了嗎?
不,景晨沒有死。景晨不能死。死的人,不能是景晨。
衛瑾韶感覺自己好像快陷入心魔的陷阱之中了,可她沒有辦法,她想要知道一切,想要從汲瑜的口中知道發生了什麼。
汲瑜撇過眼,沒有回應,而是率先上岸。
衛瑾韶抱起景晨,與汲瑜一起上岸,在看到床上被汲瑜施法鋪上了軟墊後,將景晨放在了上面。再度回首,她想要看看汲瑜在做什麼,卻發現她不知道從何處弄來了一套桌椅,此刻正坐在桌前,淡淡地飲著茶。
「她怎麼了?」衛瑾韶重新站直身,轉過頭,覷著汲瑜。
「你問我?」汲瑜冷冷地瞥了眼衛瑾韶,神情滿是嘲諷,「她如何,干我什麼事?」
水聲依舊,有風吹來。衛瑾韶被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想到床上的景晨,她隨手給她施了個法術,讓本來因為水流而變得濕噠噠的景晨,衣著重回乾爽。
汲瑜冷眼瞧著這一幕,等到衛瑾韶的目光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的時候,她也學著剛才衛瑾韶那般,隨手就將乾爽的景晨再度潑上了水。
「汲瑜!」衛瑾韶怒道,眼眸里的怒氣幾乎要化為了實質。她閃身出現在汲瑜的面前,手直接掐在了對方的脖頸之上,好似在下一瞬,她就會親手殺了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