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告訴汲瑜,有朝一日,她的阿瑾會為了另外一個人而掐著她的脖子,恨不得生吃了對方。汲瑜一定會當那個人失心瘋了。
可眼下,失心瘋的人,好像已經變成了她。
她冷冷地笑著,不管衛瑾韶的手勁越來越重,強忍著咳嗽,說道:「怎麼,我說的不對嗎?她如何,干我何事!她是我何人?!」
她是你何人?
衛瑾韶咬牙,她想要說些什麼,可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口。
見此,汲瑜臉上越發的冷淡,又道:「你和她,都不把我的存在當做一回事,怎麼現在還來問我發生了什麼?既然她如此能耐,那你問她啊,你把她叫起來,看她應不應你。」
口中已經被咬出了血,衛瑾韶的胸口起伏,她靜靜地看著面前的汲瑜,片刻後,她鬆開了掐著她的手,問道:「難道你認為你和她是一個人?」
汲瑜坐下,偏過頭,不看衛瑾韶。
「汲瑜,你有景晨在人間的所有記憶嗎?」良久,衛瑾韶問道。
汲瑜沉默不語,沒多久後,搖頭。她是在景晨快要覺醒的時候才出現的,對於之前的事情,她也並無任何的印象,許是那時候她還在桑梓地徘徊沉睡吧。
「你瞧,你沒有景晨作為人的記憶,而景晨也沒有你身為鸑鷟的記憶。與我而言,我自是也無法將你與景晨混為一談。汲瑜,她是我的妻子,現在她如此模樣,你讓我怎能保持冷靜?如果你知道她怎麼了,告訴我,好嗎?」衛瑾韶的聲音沉靜,與汲瑜記憶中的風瑾好似重合在了一起。
可是,她的風瑾從來不會如此陌生地瞧著她。
「那你呢?你和風瑾,又是如何?」汲瑜的聲音裡帶著諷刺的笑,她問道,「不要妄想騙我,我與阿瑾結了亘古不變的生死血契,我能夠感受到她的一切。你已經接納了阿瑾,你的神魂已經與她逐漸融合,現下你是還沒有全部覺醒,可當你全部覺醒,想起來與我的過往的時候。你告訴我,你還認為我是一個陌生人,而她,才是你的妻子嗎?」
洞府氤氳的水汽讓衛瑾韶不是十分舒服,而讓她更加不舒服是汲瑜的這番話。她愣在原地,片刻後,苦澀地回道:「我不知道。」
汲瑜冷哼一聲。
「未來如何我不曉* 得,我沒有你們那般神勇,能夠卜算天命、推測未來,我只能做好眼下我能夠做好的事情。和景晨一起覺醒,想起前塵。如何可以的話,找尋到風清所說的話背後的真相。」衛瑾韶靜靜地說著,言語間她回首看著床上的景晨,「她沒有死,對嗎?」
饒是汲瑜還想嘴硬,可看到她那雙紅得要滴血的眼眸,她也說不出來什麼了。只能冷硬地回答:「她若死了,自是魂飛魄散,哪裡還有如此健碩的身體。」
果然。
衛瑾韶唇角勾起一抹笑來。
「你什麼時候發現她沒死的?」汲瑜問道。那會不還抱著人哭呢,怎麼告訴她景晨沒有死,沒有想像中的喜極而泣呢?過往阿瑾強大,甚少會落淚,現在看著衛瑾韶落淚的模樣,汲瑜不自覺地會覺得有些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