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她怎麼了,你第一反應是撇頭。若她當真離去,你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我該是什麼反應才對?」汲瑜又問。
「或許是按一下我的肩膀,安慰我節哀吧。」衛瑾韶淡道。
汲瑜想了想如果景晨真的死了,而她還在,當她見到衛瑾韶時,她要如何反應。或許當真是衛瑾韶想的這般,她沉默了下來,抬眸瞧著她。
「你瞧,你不也把我和風瑾分得很清楚嗎?」衛瑾韶看著她,又說,「如果是風瑾,哪怕她因為旁人心碎流淚,你也會感同身受,為她難過的,對嗎?而不是只是輕描淡寫地安慰一下。」
汲瑜靜靜立著。
洞府內安靜的異常,就是一直在滴落的水滴都不再發出任何聲響。衛瑾韶坐在床邊,握著景晨的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瞧著面色蒼白的她。
「她後背的傷口是被溫予傷的,鸑鷟喜水,在此地她恢復得會快點。」
「她昏睡過去,是因為她已經打算接納我了。她的本體因為溫予所傷太過虛弱,無法接納神魂更加強大的我,所以她陷入了沉睡,等到我修補完她的本體,想來她就會醒來了。」
衛瑾韶回首,看著面前好似帶著金光的汲瑜。
「不會很久,你且放心。」
「好。」
離開景晨的意識之海前,衛瑾韶回首,再度看向抱著景晨的汲瑜,誠懇地道謝:「謝謝你,汲瑜。」
汲瑜動作一怔,淡道:「不必。」
第153章 對峙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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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 新君登基在即,有司將段毓桓諡號定為謬,史稱燕謬王。名與實爽曰繆;傷人蔽賢曰繆;蔽仁傷善曰繆, 這諡號倒也算得上符合他。
朝中新舊更疊,大司馬景晨卻依舊抱病, 諸事都由苒林一人處置,眾臣眼見苒林與新君更為親近, 皆以為五官仍會屹立於朝堂之上, 不料, 新君直接將大司士裁撤,而後又將先王親自羅列罪狀而下獄的大司空一家赦免,准其在京養老。
裁撤掉了五官中勢力最弱的, 保全了前朝的司空。這打一巴掌給一顆棗的權術,屬實算不得高明, 可這位新君既然能死而復生, 又得到下任大司馬大將軍的扶持,誰又能說得清他有什麼後手呢。眾人只得沉默奉行新政,等待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