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瑾韶的神情說不出來是什麼,她點頭,逐漸走近風清, 說:「是,我回來了。風清,這些年……」
眼前的風清情況屬實不算好,她雖然面上笑著,可蒼白的臉色,滿身狼藉的傷痕, 都揭露著她的情況。
她這樣的狼狽,可她的陛下呢?
眼前的衛瑾韶模樣與風瑾生得一樣, 她就那樣安靜地站在那裡,暗紅的眼眸,與過去那般沉穩平和不同,眼下的她周身壓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孤傲。
而在她的身後,一人執劍而立,她穿著重紫色的法袍,冷眸冷顏,赤紅色的雙眼直直地盯在她的身上,仿佛下一瞬,她就會手持玄機衝上來,親手殺了她。
「只有你們兩個嗎?」風清想了想,目光看向遠處。
以汲隠對汲瑜的重視程度,她斷然不會只讓她們兩個來見她的。一個汲隠已經如此難搞,再加上擅長幻術的辛篤。風清知道,自己今日決計是跑不掉了。
「汲隠和辛篤在後面,我想,你應該有話先和我和問箏說才是。」衛瑾韶也沒有隱瞞,她看著風清,瞧她眼見就站不住了,索性遞給她一道力,拖著她坐下。而後,她和景晨也先後坐在了她的對面。
瞧著景晨亦步亦趨的樣子,風清對上她赤色的眼眸,聲音沉重而平靜,道:「你長得很好。」
景晨不語,亦沒有躲避半分她的目光,只是看著她。
「我當真不喜歡你。」風清抬眼,語調真摯,根本不似說假話,「青鸞一族何其高貴,我們陛下,神母座下神使。若是她想,司紘那位置她如何做不得?可她偏偏看上了你這麼個廢物。」
廢物?
衛瑾韶眼睛眨了又眨,實在不能理解問箏和廢物有什麼關聯。她眉頭微蹙,正要開口,卻見景晨握住了她的手,不讓她開口。
如此,衛瑾韶也不反駁了,而是繼續坐在那處看著風清。
「與神母的神使相比,我的確廢了一些。」景晨點了點頭,笑了一聲。
「那是自然。」風清點頭,顯然是認可景晨這番話,「但,你倒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給辛篤出頭的時候,我們知道你還是有點能耐和會護短的。」
這是誇獎還是陰陽怪氣?景晨一時間有些難以分明。
「我不知陛下如何就喜歡上了你,也不知天道老兒怎的這樣不開眼,竟然說你們是命定。但既然是陛下所喜歡,而且你願意擔任青鸞一族的王,這些自是再好不過的。」
「你並不介意我這個鸑鷟,成為你們部族的王?」一開始,景晨以為風清不喜汲瑜,是因為有了汲瑜的出現,她才沒有成為青鸞一族的王的,可現在聽風清的話,好像她並沒有這個意思。
「青鸞一族遲遲沒有赤瞳王族,你既然能來,我為何要介意?」風清看向了景晨,眼神中蘊含著複雜的情緒,「難不成你以為我覬覦王位?」
「你雖是金瞳,卻也處理了青鸞事務千餘年。若你成王,倒也不錯。」景晨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