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笑了,她搖搖頭,回:「問箏啊問箏,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我等金瞳,是斷然不會成為王的。莫說規矩擺在那裡,就是司紘那處,她也不會允准。」
「為何司紘不允?」衛瑾韶忽然出聲。
面對衛瑾韶,風清還是多了幾分恭敬的。她本不該有任何的隱瞞,可她所說的,她們當真會信嗎?
看出風清的猶豫,衛瑾韶肯定道:「我自是會信你的。」
「每一隻赤瞳的誕生耗費的都是司紘的血脈神力,只有你們幾位初代的王族是同她一樣,天生地長的。只有你們在世,為王、為祭司,才能夠維持各族的運轉,不需要再透支司紘的神力。當然,也只有你們同時在世的時候,她才有機會再喚醒更多的族眾。若是金瞳為王,那這個金瞳和司紘都將遭到反噬。所以,司紘決計不會允准。」
聽到她這樣說,衛瑾韶的眼眸微微閃動,她扭頭看向了景晨,果然,也從她的眼中看出了震動。
司紘以自身金光換來了五鳳族不死不滅,而她的功德終究有用完的一日,隨著她的能力漸弱,所以族中的赤瞳和金瞳越發的少。而這種情況,在多年前,被汲瑜等所說的人間供奉所彌補,五鳳族這才得以留存到今日。
顯然,天道對龍族下手的時候,五鳳族就也同樣遭受了這樣的危機。或者,天道對五鳳族下手可能更早。但都因為司紘的能耐,而拖延到了六百年前。
「你所說的,司紘以自身神力維持著五鳳一族。可既然如此,為何六百年前,天罰依舊降下?」景晨皺著眉頭,不解道,「我們六位同時降世,自然能夠維持五鳳一族的穩定。又不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天道就算不網開一面,但也不至於趕盡殺絕才是。」
風清淡然地看著景晨,發覺她果真和自己記憶中的汲瑜還有那個年幼的小童不一樣了,她笑了笑,手撐在身後,反問道:「你們四位大人自是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可又如何知道她們做沒做呢?」
鵷鶵溫家可從來沒有消停過,她們當年敢直接綁走身為赤瞳王族的辛篤,在之前是否也綁過別的族群呢?這一切,誰又說的准呢?
景晨長長地嘆息,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應該繼續問下去了。
倒是衛瑾韶見她這樣,接過了話茬,繼續問道:「我當年以身為祭,讓你給問箏送去消息,讓她等我。可為何她會神魂消散,詛咒景氏一族?你的消息沒有送到嗎?」
「我尚未抵達蒙山,問箏的神魂就已消散了。我曉得陛下對她的心思,也知道你們有血契,於是我收斂了她散落的神魂碎片。想要找鴻鵠一族修復,可那時鴻鵠一族同樣受損嚴重。沒有辦法,我只得上凰都,求助於司紘大人。」面對衛瑾韶,風清不做隱瞞,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做了什麼說了出來,「司紘大人看到我收集的神魂碎片,告知我有一片神魂仍在蒙山,我去尋,可怎麼都尋不到。大約過了三百年,司紘令我去人間,告訴我,問箏將投生於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