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到蒙山,問箏就神魂消散了?」衛瑾韶疑問出聲,轉過頭,看向景晨。
景晨卻感到莫名,她想了想,努力將那時的記憶回想起來,她凝眉回道:「我那時,好像是聽了景燚說你隕落了,然後在意識之海找你也找不見,便以為你當真隕落了。」
但凡再等等,便也不至於淪落到神魂消散的地步了。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計較這個沒有什麼意義。倒是風清聽到這個名字,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怎麼?」衛瑾韶瞧見,問她。
「你們可見到了景昱?」
「見到了。他試圖拖累我的覺醒,離間我和司馬府中人的關係,被我打發走了。」景晨回道,「我們也曉得他是景燚的轉世了,不過,人族到底壽數短暫,景氏已經受了懲罰,我便沒有追究。」
風清聞言,發出一聲嗤笑。她看著景晨,眼神中的平靜被慍怒所替代,道:「大人倒是大度。」
態度的改變讓景晨覺得莫名,她看著面前的風清,歪頭反問:「他到底是你生下來的人,就算有什麼,那也是他前世所為,與他能有什麼干係呢?」
「與他有什麼干係?若無他,我豈會入人間!」風清咬牙,本已經被剝離了血脈,再也無法改變的瞳色,因為情緒激動,重新變成金色,「你又怎知,與人族親近,生下孽種,與我而言是怎樣的恥辱?!」
她說著,嘲諷一笑,虛弱的身子強撐著站起來,一雙金眸之中殺意盡顯。
「你可知,我殺了景濟、景晟、景晏的時候,我有多麼暢快!你可知,司紘令我阻你覺醒,我有多麼樂在其中!」
「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嗎!」景晨顯然沒想到風清竟然這樣輕易地承認了自己的做法,「司紘讓你去凡間,你自己去了,是你自己選擇了父親!是你自己選擇生下了我和哥哥們!我不怪你阻礙我覺醒,這沒什麼的,但你為何,為何要那樣對我父兄?」
「我不去凡間,你如何轉世,你不活,我們陛下又如何活!一切都是你的錯才是,若不是你偏聽偏信,聽信人族小童,等到我來,又豈會有今日?至於說你父兄,就算我不殺他們,你的詛咒之下,他們也活不到你二十!」風清逼近了景晨,她這模樣,與景晨記憶中那溫柔和善的母親大相逕庭,一時間,景晨竟愣在了原地,根本不知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