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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架上還放著一枚焦糊了的肋排。恐懼的汗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接連滴在暗紅色的鐵網上,響起「滋滋」的白煙,又迅速被烤乾。

「喜歡五分熟還是全熟?」海戈問道。

「你不能對我下手,」流氓咬牙硬抗著,「你知道我是誰的人——」

話音未落,他的臉就被狠狠摁了下去。顴骨在鐵架上烙出焦黑的網格紋,靠近鐵網的那一側眼球在高溫里急速脫水,虹膜收縮成針尖大的黑點。

他痛得放聲慘叫,抬起右手瘋狂拍打烤架邊緣,空氣里飄起了一股混著毛髮焦糊的詭異肉香。

喀拉蘇禁不住哆嗦,無助地扶住了身邊的貨架,驚惶地掃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海戈。不知為何,他比方才用槍指著他凶神惡煞地威脅的混混更讓人恐懼。

海戈鬆開手,由著對方驚跳著滾落在地。那傢伙的半張臉皮已經留在了烤架上。焦黑的皮膚碎片,顫巍巍地蜷縮成小小一團,像烤過火的培根脆片。他蜷成蝦米,燒穿的臉頰露出白森森的顴骨,創口邊緣的嫩肉還在滋滋滲出油脂,止不住一聲接一聲痛苦地打滾嘶嚎著,連後廚的抽風機的轟鳴都要蓋過了。

喀拉蘇感覺自己像是置身於血水滿地的屠宰場裡,被迫觀賞一頭屠刀洞穿放血的活豬。

主刀的海戈卻無動於衷。他徒手從烤架上抓起那枚幾近焦炭的肋排,蹲下身去,把它塞進對方漂亮的里。

「替我送個外賣。」他說著,一把牢牢摁住對方那隻掙扎著想要把肋排從胸口掏出去的手。

「告訴你們老大,別再想動我的人。」

海戈伸出舌頭,舔去唇角沾的最後一點牙膏泡沫,輕聲說:

「如果有下次,派只真正的鯊魚來。」

前廳的酒客豎著耳朵猜測著後廚的腥風血雨,眼見著那兩個不成人形的流氓彼此攙扶著,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

然後才是海戈。撩開布簾走了出來,神色淡然,好像剛才只是去後廚順手取了兩罐醬料。

他一邊擦拭著雙手,一邊漫不經心對酒客們說:「今晚酒水免單。」

斯納克正拿著膠布裹扎自己流血的耳廓,聞言從吧檯後面彈射而起,發出今晚迄今為止最崩潰的一聲怒吼:「說好了是半價!半價!」

可惜他的更正已經被淹沒在酒客們歡聲雷動的喝彩里了。

斯納克怨氣衝天,回頭狠狠瞪了海戈一眼。後者正背對著他在架上找著什麼,顯然完全屏蔽了他憤恨的目光。

「……你沒問題吧?」斯納克忍著怒氣道。

「我有什麼問題?」

「你一天要睡 12 小時。」他幽怨地說,「整個人……心不在焉的。別否認——我看得出來。雖然你以前也是這麼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現在,你怪上加怪!」

「可能是冬天到了吧。」

斯納克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原來你是要冬眠了啊,真好,我還擔心你懷孕了呢。」

海戈沒聽清這句陰陽怪氣的嘲諷,不過他就算聽清了估計也不會在意。他在酒架上翻來找去,把斯納克剛剛整理好的酒瓶弄得亂七八糟。斯納克越發沉不住氣,惱火地問道:

「你在幹什麼?」

海戈轉過身來,奇怪地問:「我的牙刷呢?」

「……」

斯納克心中五味陳雜,最終,一股難以言喻的同情壓倒了一切。

他嘆了口氣,柔聲道:「一起喝點怎麼樣?」

海戈沒有住回茴香街。

「我非常理解,」吧檯邊,斯納克同情地看著他,「那些摔碎的家具!那染血的地毯!那間房子曾經有那麼專屬於你和奧菲利亞的回憶——回憶,就是一座隱形的監牢。」

他喝多了波本酒,少見地多愁善感起來,哀傷地說:

「『時間』一磚一瓦地把它搭建起來,當你發覺的時候,已經深陷其中了。」

海戈沒搭腔,只是慢慢啜飲著自己的美樂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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