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坦率承認:「對,我想問問,這個疤是不是曾經在某次保護孟家人的打鬥中留下的?」
時揚答得也坦率:「不是。我八歲那年,翻牆去別人家院子偷桃吃,摔下來了,這塊兒磕到石頭上,縫了五針。」
麥恬噗嗤笑出聲:「想不到啊,你看著一身正氣,居然還幹過偷雞摸狗的事!」
時揚:「只有那一次,後來再沒幹過了。」
麥恬:「桃樹主人找你家長了吧?」
時揚:「嗯,那個爺爺把我送去衛生站縫針,我爸趕過來時正要揍我,被爺爺攔下了。」
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走向,麥恬感慨:「老爺爺真好啊……」
時揚:「是的,爺爺說,本來打算明天摘桃給武館送去一些,沒想到我先下手為強。」
麥恬發現他這人雖然看著悶,但也有幾分黑色幽默,不禁笑道:「你啊你,先下手為強,同時也遭殃!桃子吃上了?」
時揚:「嗯,甜。」
麥恬抿了抿唇:「說得我都饞了,好想吃桃子啊……」
時揚那張面癱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很淡很淡的笑意。
「那位爺爺的兒子有片果園,近幾年對外開放採摘,一些早熟、中熟的水蜜桃品種已經可以摘了。」
「真的呀?在哪在哪,我想去!」
「京州郊外,離孟先生家不算遠,大概四十分鐘車程。」
「到時候你帶我去行麼?」麥恬拍著胸脯保證,「放心,我不是想找你跟老闆講價,只是覺得有個熟人帶路會方便些,錢我照正常價格給。」
時揚:「您得先和孟先生商量下日子,有些特殊行程我必須貼身守在他身邊。」
麥恬咧嘴笑起來:「好呀好呀!真開心,我還沒去果園摘過桃呢!」
她雖然早慧,到底也才剛成年,歡喜藏不住,也不想藏,大咧咧寫在臉上,粉面朱唇,眉眼彎如明月,笑意蔓延,整個人散發著香甜的朝氣。
時揚看得愣神,不知怎麼,想起了當年老爺爺家種的那水蜜桃的滋味。
甜美水潤,果香自然,回味無窮。
第5章 孟紀淮。
麥恬忽然想起時揚方才說過的一句話,看著他的目光充滿好奇。
「對了,聽你剛剛提到『武館』,你學過武術吧?」
「武館是我爸開的,我從小跟他學武術。」
麥恬的目光從好奇轉變為羨慕,眼睛都亮了:「哇,好厲害啊,你真像個大隱隱於市的絕世高手!」
時揚嘴角抽了抽,不知該怎麼回。
換作別人這樣誇他,他一定覺得是在恭維,可麥恬誇得真誠而自然,眼裡的欣賞溢於言表,口中的讚美毫不做作,他心下歡喜,可淡漠沉穩慣了,喜怒不形於色,面上瞧著依然沒什麼表情。
再次登機後,麥恬收不住話口,追著他問東問西。
「你這體格和體能,完全可以去當運動員、體育生,怎麼不繼續上學呢?」
「武館倒閉,我爸想去打工,我想讓他退休,就自己出來賺錢了。」
「孟家人好相處嗎?跟他們接觸,有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事項?」
「都挺好的。」時揚頓了頓,補充道,「跟三少爺相處要小心些。」
麥恬挑起一邊秀眉:「他脾氣不好?」
時揚面無表情陷入沉默。
麥恬緩緩點了點頭:「懂了。謝謝提醒,我會當心的。」
她知道,時揚用沉默回答了自己的問題,畢竟是拿人錢財的雇員,不好直接說僱主壞話。
想起昨晚小姨告訴自己的事,麥恬打算再確認一次。
「你在孟家幹了幾年?」她問。
時揚:「兩年。」
麥恬:「那三位少爺,人品都不錯吧?咳——你知道的,我一個小姑娘,千里迢迢來京州,以前接觸的人很少,也沒見過大世面,很怕被欺騙被傷害……」
她聲音越發的小,面上神色也越發膽怯,說完咬著唇可憐巴巴望著他,真真一副怯生生小白花模樣。
麥恬裝得像,時揚又沒怎麼跟女人相處過,只當她是真天真,真單純,真膽怯,不免心生憐惜,趕忙給她吃定心丸:「三位少爺性格各異,但心眼兒都不壞。三少爺脾氣只是爆了點兒,為人挺正直。」
套出這話,麥恬心裡激動,表面還是怯怯的,眨了眨眼,繼續套話:「那大少爺和二少爺呢?」
時揚是個鋼鐵直男,拳腳功夫厲害,嘴上卻不會什麼功夫,永遠都是做得比說得多,想找出點詞兒來誇誇另外兩位少爺,想半天,艱難地擠出一句:「都挺好。」
儘管沒得到更多有用信息,麥恬還是很滿意。她城府深,有心眼兒,不怕跟壞心眼子交手,可也不想長期跟壞心眼子周旋。
來京州之前她已經想好,如果小姨打探的情報有誤,她便少跟那些品性差的人接觸,能躲則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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