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微用帕子點了點唇角,笑道:「前些日子本想在家中設宴,請著各位前去,不曾想染了風寒,這聚會便也不得已耽擱了下來。」
「在哪處聚都是一樣。」
旁側有姑娘接了她的話,同她對視了一眼,忽而壓低了些聲音。
「不過你也別替人遮遮掩掩,我聽聞,你是在裴府受的傷,哪裡是什麼風寒。」
「這......沒有的事,那日確實同母親去拜訪了裴老夫人,但是是回府後才染的風寒。」
「你可別瞞了,那日都有人瞧見你受了傷,還好你沒事。」
見旁側幾人都瞧了過來,盛秋月倒是沒急著開口,只不動聲色地飲了口茶。
「我聽說陸家那三姑娘暫住在裴府,還是因著醫術好,怎麼那日你受傷,她沒替你瞧?」
「好了,別說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她瞧不了也不能怪她。」
「為何說不得,你就是心善,人家都厚著臉皮住進去了,你還在那替人說好話,我看也不是什麼瞧不了,是她壓根就不會!」
聽見兩人話中有話,湊熱鬧的幾人頓時生了興趣,也沒再遮掩。
京城民風開放,如今女子的婚事雖只能家中做主,但有些膽子大的,碰著個好日子,繡帕丟一丟,也能牽出一段佳話。
更別提關係好的姑娘們,私下裡也沒少說起過別家的兒郎。
而裴則桉同賀知微的事雖沒上過明面,但這幾人多多少少聽過幾句,知曉他們中間,可多了個礙眼的陸家三姑娘。
即便她們明明知道,陸寶珍才是和裴則桉認識最久的那一個。
「還是有個傻子的名號好辦事,你瞧人家,不聲不響就替自己尋到了路,還敢打著大夫的名號,就你,還傻乎乎的替人考慮。」
「寶珍姑娘年紀比我小一些,又逢陸家如今......她想替自己尋條路,應該的。」
賀知微垂眸咳了咳,眸色瞬間黯淡了下來,好似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何況有些事,即便是裴家二少爺,也是身不由己。」
停了片刻,她看了旁側一直未語的盛秋月一眼,意有所指道:「總不能讓裴家大少爺去接那樣的燙手山芋,那位本來就頗為照顧陸家,可不能再被盯上。」
原本落在賀知微身上的目光轉而又在盛秋月臉上停了停。
雅間裡的幾人心思各異,許久,適才那配合賀知微的女子又開了口。
「嗤,我倒要看看,她能騙到何時,一個傻子,真以為背兩本書就能當大夫?也不知誰會那麼笨,瞎了眼去相信她的醫術,裴家那幾位,估摸著也是不好開口拆穿罷了!」
「好了,你們都是我好友,陸寶珍的事往後不要再提了,我雖也瞧不慣她那行那騙人之事,但她到底是不太聰明,總不好——」
賀知微話音未落,就感受到裙擺處傳來了一絲拉扯之感。
她低頭瞧了過去,幾隻黑黢黢的蠍子正在地上爬,其中一隻已經勾住了她的衣裙,尾部翹著,似要爬到她身上來。
不遠處,一隻渾身黏膩肥碩的蟾蜍正鼓著眼睛盯著她,像是下一刻便會蹦到她身上。
「啊!」
尖叫聲猛然響起,裡頭頓時亂成了一團。
慌亂間賀知微打翻了桌上茶水,衣裙被潑濕一片,髮髻還被旁側揮手的女子扯亂,甚是狼狽。
不知被誰絆倒,賀知微還沒來得及逃離那處,整個人就摔到了地上,同最圓的那隻蟾蜍眼對眼。
下一刻,門被推開,外頭站著好些人。
陸寶珍手中的罐子不見了蹤影,旁側裴清韻雙手環抱胸前,瞧著裡頭的人滿眼鄙夷。
「說人是非時該關好門,不然遭報應被人瞧見,丟臉。」
賀知微哪還顧得上其他,拼命想起身,甩開身上那駭人的東西,可晃動之下像是被蠍子蟄了一口,小腿傳來刺痛。
其他人接連嚇傻,紛紛要往外躲,卻被裴清韻擋在了雅間裡。
「跑什麼呢,剛剛說人的時候不是都厲害的很?」
「裴清韻你做什麼,快讓開!我又沒說你,我說的是陸寶珍,你替一個騙子出什麼頭?」
適才配合著賀知微的女子慌亂開口,可不小心抬眸對上陸寶珍平靜的眼,卻又下意識側頭避開了一些,莫名心虛。
「我這是在救你們,哪裡是出頭。」
裴清韻彎唇笑了起來,挽住陸寶珍的手,停在門前。
「適才我可是聽見有人在說,只有瞎了眼的人才會相信寶珍的醫術,嘖嘖,也不知這話若是傳進宮裡,你們這幾個以後還笑不笑得出來。」
「什麼意思?跟宮裡有什麼關係?」
驚慌失措的幾人皆看向了陸寶珍,可下一瞬,開口的卻是盛秋月。
「今日你們確實是口無遮攔,還是快些同陸三姑娘賠個不是,請她莫要放在心上。」
聽聞此話,一群人面面相覷,驚愕詫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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