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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九溟連勝哀嚎。

他們將他死死固定在了供台之上。

九溟的全身都在因疼痛而戰慄,而他又不敢晃動身體,因為他越是顫抖,傷口處傳來的痛意也就越深。

九溟的全部感官都在因強烈的痛感而叫囂,衝擊他的大腦,將他所有的理智衝散,讓他墜入荊棘深淵。

縛神鎖,生拔蛟龍長骨浸萬魔窟所煉,扎進皮肉里,一生二,二生三,絲絲縷縷寸寸噬骨。降魔釘由千年騰蛇牙染白鬼冤孽所成,釘入骨內腐骨化肉。

兩者,何等邪物,遭之其一,仙入鬼途,魔入妖道,魂飛魄散,而九溟兩種酷刑同時加身,生不如死。

「仙師是不是說用這降魔釘把他釘在這裡就行了?」

他們看著九溟披頭散髮,血流成河的模樣,心中竟然還會陡然升起一股懼怕。

一開始的祈求,再到後來群起怒而攻之,再到此時的懼怕,他們對九溟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情緒便換了多種,而獨獨未有憐憫。

一人結巴著回,「是,是,是吧……咱們也快走吧,走,去請皇帝大老爺來吧。一會他的血都流幹了,咱們萬歲爺還喝什麼?不能讓咱們九五至尊的皇帝喝這地上的髒東西。走走走。」

「別走!別浪費了!咱們也再喝點!一滴血就讓咱們長生不老了!這多喝兩口說不定咱們也都成仙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誘惑鼓舞,成仙!脫離凡胎肉骨,摒棄六道輪迴,升仙上玉京,何等榮耀加身!

沾了些許塵泥算什麼,就算是裹了屎尿他們也要常常鹹淡。

屋子裡的一群人如同瘋魔了一般,竟趴在地上,舔起了地上的血來。

九溟斜著眼,偏頭看著地上這群魔鬼,流下了一滴不明情緒的淚來……然後萬般失望的合上了雙目。

此刻的他已經疼得麻木,身上處處都在痛,卻又分不清哪裡在痛,他還能清楚的感覺到身上所有的穿口處在緩緩的,緩緩的有血淌出,涼涼的還能藉以緩解縛神鎖與噬魂釘對骨肉的灼燒之感,甚好……

等這些血流干,他也便該死了罷……他真的該死了……甚好……

至於什麼天命狗命,都他媽跟他一塊下地獄去吧,什麼三界蒼生,不過都同他一樣,賤命一條……都他媽的去死……

如今這座結構精巧,香火鼎盛的神廟已經不再是神聖祈願之地,而是一方棺槨,一方專為廟裡供奉的神明所打造的棺槨。

神明被釘於神台,種下死亡之果,小鬼在地上狂歡,湮滅在三界之外。

蹲在地上舔舐神之血液的人,不過眨眼之間,扯著嗓子對天一聲長鳴,頃刻間全部化為了灰燼。

神的善良能夠救人於苦難悲哀,魔的疾恨也能殺人於極樂殿堂。

如千山崩毀,波濤肆虐般的疼痛讓九溟度秒如年,不辨時間。

寬限之期已到極限,人皇下旨,將軍揮劍,念江城破,鐵蹄踏血軀,人身分兩斷。

念江城,長生城,一座血城。

神廟之內銀針落地之音可聽,而神廟之外人哭鬼號風過火燒。

九溟聽得一清二楚,身心劇痛之餘下,慘烈的快感混雜著呼嘯的悲恨同樣折磨著他,恨不徹底,宥不能夠。

未幾多時,人界的至尊踏至神廟之內,歪躺在了宮婢布置好的長塌之上。

而他卻並沒有著急命人取血,吩咐了一聲,讓帶什麼人上殿來。

砰的,一道悶悶的腿骨撞地的聲響。

人皇問,「袁崇民待民如親子,凌遲之刑都可以替之,你作為他的女兒,不強求耳濡目染之忠君護民,也應該知道聖命大於天道。怎麼還能做出與敵為伍,賣城求榮的事呢?到底是六七歲的孩子,不知尊卑。也許是你認為那人還真是個救苦救難的大羅神仙,」他抬手不屑地指了一指九溟的方向,「能收你做個座下童子不成?春秋大夢,人界,還是朕人皇的人界,也只有朕才是執掌生死的帝王!」

老皇帝在蕭珂那吃了癟,丟了面子,憋著火氣不敢撒,到九溟跟前撒氣來了。左左右右的宮婢太監,將軍士卒,帶著腦袋來的,誰能聽不明白話里話外的意思,九溟是神仙罷,最後還不是他人皇嘴裡的一快肥肉,一口濃血。

殺她一隻雞,敬他們一群猴。

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小姑娘癱在地上,冷哼了兩聲,「你也配執掌這天下,你也配叫人皇。」

「大膽!敢對皇上出言不遜!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一個老太監捏著嗓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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