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坐在x餐廳里感受著別人投射過來的視線,他有些侷促。他問:「剛才那位就是你的好朋友嘛,之前的照片也是拍給她的?」
陸靜侯點頭,周然又道:「你的朋友看樣子家境不錯。」
陸靜侯又點頭,大小姐出行從座駕到行頭無不奢華,再加上她獨有的張揚的氣場,看不出來金錢底蘊深厚才是問題。
她想著不能總讓對方挑起話題,便主動接過話道:「意濃就是她開的。」
「我說呢你一個N大的高材生怎麼會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咖啡廳做店長,原來是因為閨蜜的關係啊。」周然側過身子幫助年輕的服務員上菜,還客氣的說了謝謝,讓疲累一天的服務員很有好感。
陸靜侯的臉色卻帶了冷意,「周經理,你是怎麼知道我讀的是哪所大學?」
周然整理盤子的動作頓了頓,不過很快就接了話,「你之前告訴我的,你忘記了。」
「我沒有告訴過你。」陸靜侯語氣篤定,她從不主動去和別人說自己的信息,更何況是一個剛接觸一次的人。
聽見陸靜侯否認,周然的語氣不慌,「那可能是無意中聽店員說起的吧,我也記不太清了。」
一個讀了名牌大學的人,炫耀是常態,周圍的人知道不算奇怪,周然認為這個是很好圓的謊話。
「周經理或許聽過開盒這個詞嗎?」
周然:「沒聽過呢,新的網絡熱詞嘛。」
雖然極力否認,可周然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沒有逃過陸靜侯的眼睛。有以前的經歷,陸靜侯不敢和不明品行的人硬碰硬。再瞧已經端上來的菜品,她沉默且快速的吃著。
她垂著頭不願再做交談,周然卻不以為意,還想著既然談起了這個話題,不如一鼓作氣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他道:「其實以你的學歷和外貌完全可以換一個更有前途的工作,咖啡店什麼的還是有些拿不出手的,說好聽是個店長,說不好聽也就是個服務員。如果你願意的話,我認識一個HR,他們的公司正在招聘,薪資很不錯。不過離我們公司還是有些差距的,可也好過你現在。」
周然初開始的那點挫敗在談論到兩人的工作時蕩然無存,見陸靜侯一直不說話,他爹味十足的說,「這些話你聽著可能不太高興,但是實話實說我都是真心的在給你提建議。」
陸靜侯擱下筷子,不輕不重的聲響正好打斷周然的建議。拿起手機掃了桌上的二維碼結帳,「周經理,錢已經付過了,我就先走了,以後也別再聯繫了。」
見陸靜侯拿起包要走,周然試圖去抓陸靜侯的手臂,陸靜侯快速的用包隔絕兩人的肢體接觸。周然被她眸子裡的厭惡刺到,方才的侃侃而談不再,周然縮回手無措的站在原地,短暫時間內就像轉換了人格一般,他溫和有理道:「既然有事就先走吧,我們再聯繫。」
陸靜侯蹙眉,她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以防周然沒聽見她剛才的話,她字正腔圓的又說了一遍,「我不知道你在背後做了什麼,但我可以肯定那才是拿不出手的行為。還有我對自己的人生很滿意,不需要你任何的建議和品頭論足,不要再聯繫了。」
出了門打上了車陸靜侯就把周然的微信刪除了。夏季天暗的晚,她回到意濃的時候天色也只是殘黑。
簡單的和店員們打了個招呼,她就回了二樓,剛從包里抽出煙沈浮半裹著浴巾從浴室里走出來。
陸靜侯看他一眼,掏出打火機往陽台走去,步伐快速波浪頭髮在空中打起卷。
果然人就不能沒事找事,不提起戀愛這遭,哪來的這些事,平白給自己又添了許多壓力。她細長的手指夾著煙,迫切的想把內心的焦躁和壓力按下去。
微信被拉黑了還有電話號碼,回來的路上周然一直用簡訊給她發信息,開始是死不承認,見陸靜侯一直不回信息又承認了背後調查陸靜侯的事,還解釋道是家裡的人不放心找人做的,希望陸靜侯能諒解。
陸靜侯一直都沒回信息,且在計程車上的時候,陸靜侯就把他的電話號碼也拉黑了。後面他又用其他的號碼接著給她發,甚至後面有些氣急敗壞。
陸靜侯看見最新一條信息的時候她呆愣了片刻,以至於燃燒殆盡的菸蒂險些燙到她的手指。
「別再拿腔拿調了,再端著就招人煩了,你一個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我已經是你能找到的結婚對象里的天花板了吧。」
周然把陸靜侯調查了個透底,他看不上陸靜侯的工作和孤兒的身份,可是又放不下陸靜侯的美貌。他自己是不是陸靜侯的天花板不知道,但是陸靜侯絕對是他能遇到的美貌天花板了。所以他前期努力偽裝,後面即使被識破了也厚著臉皮不想放棄。
陸靜侯身軀微微發抖,是因為想起了以前不好的經歷,也因為周然對她孤兒身份的毫無顧忌的抨擊。
先是一隻手接過她的煙掐滅,再一隻手拿過她的手機看向上面的信息。沈浮周身霎時冷冽,他手一揚把電話撥了過去,「艹你媽的,沙幣玩意。周然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