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疼痛感越來越劇烈。
而發現一聲不吭站在原地的陸施都開始冒冷汗了,伊奧維亞諾心下不好,當機立斷道。
「快吐出來。」
渾身冷汗的陸施卻蒼白著臉滿臉茫然地看著焦急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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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都吃下去了。
怎麼吐?!
而緊急狀況下依然保持著超越常人的冷靜的金髮黑手黨乾脆扳正對方的身體,語氣冷冽又不容置喙。
「施咒,快。」
而大腦一片宕機的陸施茫然輕啟唇齒,卻發現自己的讖力仿佛凝固般無法調用。
「……」
同時也無法發聲的他渾身一僵。
*的,這人魚到底是什麼來頭?!。
遊輪廢墟上。
兩隻人魚都閉上了眼睛,她們把手放在胸前默默祈禱著。
賽爾喬虔誠地低吟著禱文,精神高度緊張。
可旁邊擺出同樣姿勢的安卻未發一詞。
……
她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自己不是真正的人魚。
也終將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去。
——
10多年前,她被以殺害遊輪上數千名乘客的罪名指控後,從此就再也無處可去。
…安很想嘗試為自己辯解,誰又會相信一隻怪物說「我並非生來就是怪物」。
又有誰會相信——
當年僅僅以曼徹多法太太身份參加了一場歐洲莊園宴會的她,醒來發現自己後背滿是粘稠血液,而且顴骨處開始隱隱發癢。
……
她甚至都快忘了她當時尖叫得有多大聲,可旁邊的丈夫卻不以為意地緊了緊喉間領帶。
「昨天宴會上你跳舞跳得太興奮昏過去了,家庭醫生給你放了點血。」
…安半信半疑,只是她作為自己丈夫的附庸並沒有太多發言權,甚至到發現自己開始生長魚鱗後也只得到對方冷淡的回覆。
「人魚?或許你本來就是只怪物。誰知道啊,我娶你的時候可沒有拿到全份的醫院證明。」
男人理了理西裝,乾脆道。
「不過這事不需要和loviano講,他還在念書,我不希望他的全A被影響到。」
…語氣仿佛在談論家裡雞毛蒜皮的小事。
——
女人渾身發冷。
想起這位野心勃勃的黑手黨為了滿足家族企業甚至攀附上了遠方的基金會,想要邀請對方進d國進行投資。
…她這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成為對方註定犧牲的棋子了。。
眉頭緊皺,眼眶裡像是有什麼東西濕潤了睫毛。
過往的記憶纏繞著安,讓她靈魂不得安寧。
……
旁邊賽爾喬的禱告還在繼續,她暗啞的嗓音仿佛被磨砂打磨過般粗糙,人魚咽了咽唾沫,繼續在冰冷潮濕的遊輪里喃喃自語道。
「……我的亞特蘭蒂,我的祖先,我的同胞。」
她低下滿是雀斑的臉,下巴輕輕發顫。
「請你保佑我,保佑安,以深海的靈脈詛咒那些吃掉同胞的穢物,讓他們疼痛,讓他們的骨髓溶解在我們的血液里——」
而見她情緒越說越激動,金髮的人魚擔憂地睜開眼看了看這位狂熱的修道士,抿了抿唇。
……
「這是亞特蘭蒂的舊城曰——我們還住在那的時候每天都會唱,不識字繞著街道跑的小孩子們都能完整唱上一遍。」
待對方禱告完後,她彎起眼睛這樣道。
安則是有點惋惜。
「真可惜我沒有見過以前輝煌的亞特蘭蒂。」
又像是想起什麼,賽爾喬的表情逐漸變得溫柔而眷戀。
「…不過沒關係,我們終究都會回到那裡去的。」
安有點沒聽明白。
「什麼?」
滿是雀斑的人魚笑了笑,目光悠遠看向船艙外。
「…我們是海的兒子和女兒。亞特蘭蒂,是「我們」誕生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