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沒了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必須趕緊去找醫修看看!
急歸急,季軒也沒放下防備。
虞驚鴻既然要害他,那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報復他的機會,說不定就藏在哪裡,準備蹲他。
竹屋上刻有防護法陣,他待在裡面,虞驚鴻奈何不了他,但他現在出來了,就得提起心神,加倍小心。
一路上,季軒表面淡然無波,實際卻在不動聲色地注意著身邊的每一個地方,不放過任何一個風吹草動,腳下的步伐也維持在一個看似不緊不慢,實則一點都不停歇的速度。
可奇怪的是,走了一路,他都沒遇到什麼阻礙,預想中的草叢裡突然跳出來一個虞驚鴻的畫面也沒有發生,就這麼有驚無險地來到了醫閣。
雖然有點疑惑,但看著眼前熟悉的大門,季軒還是不禁鬆了口氣。
沒法不熟悉,他和虞驚鴻從小打到大,兩人進醫閣大門比進任何地方都多,回到醫閣就跟回自己家一樣。
醫閣內禁止動武,就算虞驚鴻追過來了,也拿他沒辦法。
季軒把心放回了肚子裡,安穩地踏出一步,走進大門,腳還沒落穩,眼神就突然一緊。
醫閣四面都開著門,季軒走的是南門,一抬眼,就能看見正對面的北門。
北門外也同樣進來一個人,謹慎地四周望了眼,然後鬆了口氣似的,踏出腳步。
那一身濃烈、穿金戴銀,騷包味都快溢出來了的人,不是虞驚鴻又是誰?
見到他,虞驚鴻也瞳孔一縮,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但又想到了什麼,很快又放鬆下來,挑釁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說:
來呀,有本事你就在醫閣動手!
季軒回了他一個冷笑,面無表情地進門,正要去找醫修,腳步就突然一停。
不對,虞驚鴻怎麼是這個反應?
他轉過頭,正好對上虞驚鴻看過來的眼神,一樣的驚疑不定。
季軒微微眯眼,打量了他幾眼。
外表看不出什麼異常,但氣息卻很寡淡。
這麼情況要麼虞驚鴻是個凡人,要麼虞驚鴻比他修為高很多,所以他才看不出來,但情況顯然並非如此。
所以——
季軒開口:「你的修為——」
虞驚鴻也同一時間開了口:「你的修為——」
季軒一頓,盯著虞驚鴻。
虞驚鴻也盯著他。
「不是你下的手不是你下的手?」再次異口同聲。
這次兩人都沉默了。
不是虞驚鴻乾的?
季軒打量了幾眼對面的人,心裡突然有些後悔。
既然罪魁禍首不是虞驚鴻,那他一路上豈不是在和空氣鬥智鬥勇?
丟人都是其次,主要是虞驚鴻修為也沒了,那要是他不在路上耽誤那麼長時間,早點過來,把修為恢復,現在不就可以直接把虞驚鴻踩在腳下了?
想到這裡,季軒簡直痛心疾首,當然,臉上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和他比起來,虞驚鴻更加毫不掩飾,臉上閃過後悔之色,看他平淡的表情,又冷哼一聲,惡狠狠道:「裝模作樣,等死吧你!」
話落扭頭就走,腳步飛快,生怕比季軒晚恢復一點。
季軒也毫不猶豫,在他還沒說完的時候就已經轉身朝里走去。
放狠話算什麼?誰先恢復誰才是贏家!
醫閣的醫修們都對兩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見他倆一起進來也不例外,淡定道:「這次又怎麼了?中劍了?中毒了?還是又受風寒了?」
虞驚鴻:「……」
季軒在旁邊毫不客氣地笑了一聲。
虞驚鴻臉色一漲,惱羞成怒地瞪向他,正要開口罵回去,卻見季軒根本沒看他,趁他轉頭的功夫搶先一步開口:「我修為突然沒了,請幫我看看。」
虞驚鴻頓時瞪大了眼。
居然跟他玩聲東擊西?無恥!
他也不甘示弱,一巴掌拍在案台上:「我修為也沒了,幫我也看看!」
醫修被拍得往後仰了仰,打量他們一眼:「你們倆,修為都沒了?」
「沒錯。」季軒點了點頭,「昨晚我回去後,本打算修煉,但卻突然發現丹田內空空蕩蕩,一絲靈力也無了。」
虞驚鴻道:「我也是。」
醫修:「把手伸出來我瞧瞧。」
季軒和虞驚鴻依言將手腕放上案台。
醫修按在兩人脈搏上,聽了會兒脈,又用靈力探了一下,確如兩人所說,修為全部消失了。
過了片刻,他收回手,摸了摸山羊鬍。
季軒無聲看著他。
旁邊的虞驚鴻忍不住開口:「怎麼樣?」
醫修沉吟了會兒,問:「你們這幾日,可遇到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不同尋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