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時決定讓占英給她們找一個新的住所,最好是遠離人群的。
她這個地方住的要麼是上班族,要麼拖家帶口,小區來往的人流密集,樓道上上下下每天都有聲音,對穆若水的心情不好。
傅清微溫柔道:「先吃水果吧,我去廚房洗一下,你不要生氣。」
穆若水的怒氣被輕輕地撫平了。
「嗯。」她幾若未聞地應了一聲。
傅清微耳力好,正好聽見,心想道長還是很好哄的。
她唇角微微翹了一下,步入廚房。
因為房子很小,從客廳到廚房也就幾步的距離,穆若水抬起眼帘,就可以把年輕女人忙碌的身影都收進眼睛裡。
她穿的還是昨天的睡衣,一件剛好蓋住大腿的長襯衣,雪白雪白,皮膚像倒出來的牛奶。
她切水果的時候,因為手部動作衣擺往上抬,襯衣短得立刻遮不住大腿,春光乍泄。
穆若水眼皮子一跳,收回了視線。
傅清微買了應季的冬棗,清脆飽滿,青中帶紅,表面還掛著清透的水珠,穆若水本來不想吃,傅清微餵到她嘴邊的時候還是啟唇輕輕地咬了一下。
很脆。
滋味是甜的,很久沒有嘗到這種味道了。
穆若水晃了神。
直到傅清微問她怎麼樣,她才回神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好吃。」
傅清微喜笑顏開。
「那太好了。」
「好在哪裡?」值得她這麼高興。穆若水想不明白。
「你喜歡,所以太好了。」
穆若水仍舊不明白,她對傅清微有太多不了解了。
她重新戴上了柳木面具,把自己上揚的唇角藏在了面具後面。
點的午飯也到了,外賣員在一樓打來電話,傅清微要出門取外賣,剛離開沙發被穆若水叫住。
面具不好傳達表情,她點點手指,指著傅清微白得發光的腿,平淡道:「穿條褲子。」
傅清微把襯衣撩起來給她看,穆若水在面具里緊緊閉上了眼睛。
過了會兒才敢睜開。
傅清微笑眼彎彎。
原來她裡面是穿了褲子的,就是有點短,剛剛在廚房穆若水眼神躲得快才沒瞧見。
……還是太短了。
穆若水緊緊地閉上嘴巴,控制自己沒有說出來。
幸好有面具。她再一次慶幸。
然後她就看到傅清微拿起了掛在門邊的大衣,穿上以後到膝蓋下方,這下不短了。她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里的穆若水,似乎笑了一下,什麼都沒有說。
又似乎什麼都說了。
穆若水:「……」
好奇怪,為什麼感覺坐在這裡,她和傅清微的角色調換過來了?
她遊刃有餘,自己處處受限。
不能這樣下去。
要不還是打副棺材躺進去吧。
……
傅清微拿完外賣上來,客廳坐著的女人不見了,她拿起手機就打電話。
來電鈴聲從臥室傳出來。
門卻緊緊關著。
傅清微叩了叩門:「道長?」
穆若水沒開門,在門裡接了她的電話:「我困了,想休息一下。」
手機里和門裡傳出來的聲音有一個極小的時間差,像是回聲製造在傅清微的耳邊,第一句是她,第二句還是她。
傅清微閉上眼睛回味,頓了頓,才說:「好,你睡吧,午安。」
「午……」穆若水及時把電話掐了。
好險。
傅清微情不自禁地彎了眉眼。
好可愛。
走回客廳的下一秒她就反思自己這樣的心理活動是不對的,這是蓬萊的穆觀主,要放尊敬點!怎麼能用可愛來形容呢?人家都一百多歲了,要尊老,一定要尊老。
像剛剛那種出門前故意調笑她的行為也不能再有了!
正經點,傅清微!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傅清微坐在餐桌前已經完全平復了心情,調出IPad里的下飯劇開始吃午飯。
下午傅清微有一節就業指導課,大四的課程很少,一周總共也就三節,有一節還是必修。穆若水上次說學校是沖煞之地,讓她遠離,她倒是想,但是她還要修學分畢業,不能不去。
白天陽氣足,一般不會有事,只要她趕在天黑之前回來。
傅清微摸了摸手上的佛珠,心裡的底氣又足了一些,就算有萬一,道長不會讓她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