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芮應聲後扭頭找蒼朮,發現蒼朮被小相爺舉在手裡,千芮伸手去拿,他卻將蒼朮舉得更高。
千芮要去搶下來,她抬高手袖子滑下,手臂上赫然一片青紫,塗了活血的藥,被撞傷處淤血變的青黑散開,可以判斷整個瘀傷從手臂一直瀰漫到肩膀和後背都是這樣四散的淤青。
他也不是沒見過比這更嚴重的傷,只是她皮膚白皙嬌嫩,這青紫的瘀傷像一幅詭異的水墨畫散在她白皙嬌嫩的皮膚上,尤其觸目驚心,看著令人心裡咯噔一下。
她怕疼是真的,不喊疼也是真的。
凌雲洲把蒼朮遞給她,問道:「還疼嗎?」
「當然疼了!」
此時她才齜牙咧嘴做出一幅不要碰我手的樣子。
「要不要幫忙?」凌雲洲想著,她給自己上藥,應該沒法塗抹到後背的瘀傷。
千芮以為他說的是她手上的燙傷,千芮大方舉到他面前,說道:
「不用,我已經上了藥,你不要碰到我的手。」
千芮已經找神醫爺爺拿了藥敷,這種創傷,不需包紮,讓傷口晾著,反而好得快。
覺得小相爺有些奇奇怪怪,不知他瞎操起什麼心,只皺眉瞪著她。
她把手把自己嘴邊呼呼吹涼氣緩解疼痛,問道:
「我被燙的時候,你有沒有聽到「滋」地一聲?」
千芮一笑,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知識又多了一些:「我總算知道烤肉被仍到烤架上的那一刻,是什麼感覺了,當下的時候倒是沒有痛感的。」
凌雲洲扯過她的手,感覺自己莫名心燥。他沒說話,端起一筐蒼朮,扭頭走了。
「哎!」千芮莫名其妙,小相爺這是,哪門子莫名其妙?
*
小半月有餘,千芮自製了可以貼住後背上藥的藥膏,瘀傷好得七七八八了。
神醫爺爺今日單獨叫上凌雲洲一起上山採藥材,山路陡斜,凌雲洲背著背簍乖乖跟在身後。
老翁在一株松樹下扒開一朵白白的蘑菇,用布包好,對著伸手過來接藥材的凌雲洲說:
「我這座小廟,恐怕已經容不下你了吧。」
這小子來的第三日,這院子附近小動物就有異動了,他的暗衛,隱藏得再好,可以避得了人但避不了動物。
「是時候離開了。」凌雲洲誠信一拜,說道:「神醫爺爺於我們有恩,神醫爺爺來日若有所求,我定會報答。」
「嗯。」
老翁想到千芮拿藥貼向他邀功的樣子,笑著說:「千芮那丫頭的恩情,倒是不用你替她報答,她為了給自己後背瘀傷上藥,研究了可以熨帖在皮膚上的敷藥法子,用她這法子能幫我救不少無人幫忙敷藥之人。」
原來又是自己想了法子。
凌雲洲知道,老翁醫術了得卻隱居山林,不是貪念回報之人,他不說拒絕,也是一種善意。
「你回去之後,也仍需靜養一段時日。」
老翁叮囑著,聽到千芮在山谷下喊:「神醫爺爺、神醫爺爺。」
知道定是老太婆不放心又非要跟著來了。
「千芮那丫頭,身體底子本來就比常人差些,她那些雖是外傷,也要小心對待,不能再傷著。」
「有些小精明,但骨子裡實誠得很。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仍費盡全力把你拖到山洞裡,你昏迷之時,這丫頭亦是心懸不已......」
老翁又把一朵蘑菇採下包起來放入背簍,這小子不是庸愚之人,有些話自不必多說。
「我救人從不圖報答,你若念恩情,我看,這世間女子,像這丫頭那般堅韌的,少見。」
凌雲洲看著千芮扶著奶奶,開心地朝他們走來,平靜地回答道:
「我知道。」
千芮走到身邊,笑著說:「還好追上你們了。」
奶奶扶住自己的老伴,神醫爺爺接過千芮手中的空背簍,說道:
「你們倆,把藥材拿回去吧,這蘑菇,有毒,別直接用手拿。」
神醫爺爺頓了頓:「丫頭,就此別過吧,你們該走了。」
「神醫爺爺......」
千芮笑容凝固,看向凌雲洲向他確認,凌雲洲點了點頭,眼淚湧上眼眶,看著神醫爺爺和奶奶,相伴著慢慢走入深山之中,千芮心中酸澀,連再見都說不出口。
他們站在山坳上,看著那間小屋,遠遠的像一團發著光的綠點,千芮知道,那裡有不起眼的泥牆灰瓦,有爬的茂盛的藤蔓,有各種小動物在四周跳躍,有藥草香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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