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洲緩緩拔出腰間的劍鞘,緩緩抬起,抵在凌雲璽眉心之間,凌夫人死死護住兒子。
「母親裝得辛苦,孩兒可以幫您一把,讓您知道失去至親骨肉的滋味?」
只有母親,能在他沒有防備的背後狠狠刺上致命一刀,既然他沒有了母親,這種失去至親骨肉的錐心之痛,她也應當嘗一嘗。
雲璽侍衛起身擋住劍並朝凌雲洲刺去,旬邑幾人刀起刀落,雲璽的十幾個侍衛紛紛殞命,雲璽不敢動彈,所有人都屏息靜氣。
凌夫人眼睛瞪得通紅,歇斯底里大喊著:
「住手!住手!大膽!那是相爺的兒子,我看你們誰敢動!」
氣氛劍拔弩張,所有人都不敢動。
「雲洲,快住手!」
竇管家連滾帶爬匍匐到凌雲洲腳下幫著求饒,大聲哀嚎:
「我的祖宗啊,他可是你的親弟弟!」
凌夫人看到凌雲洲手裡的劍抵近自己寶貝兒子,失心瘋一般大哭:
「你殺我,殺了我吧,都是我的錯!不關雲璽的事啊,雲璽他什麼也不知道!」
千芮看到凌雲洲斜眼瞟了她,她也被嚇得臉上一陣發乾,雙腳不自覺就跟著竇管家一起跪下。
竇管家扯著凌雲洲的褲腳,繼續幫著求饒:
「雲洲,凌夫人她,她在你小時候也是盡心照料你,把你當親生兒子一般的,我可以作證,你就看在那時候吧——」
「這是大逆不道啊,你聽話啊,聽話——」
竇管家不能看著相府一家人相互殘殺,不管如何,在外人眼中,凌夫人仍是小相爺親生母親,弒母是大逆不道的。
凌夫人聽到這句,內心五味雜陳,委屈,憤怒,痛苦,悔恨交纏,眼淚在她猩紅的眼睛裡滑下。
門外兩方侍衛亦是殺聲一片,小相爺一旦有了戒備,。凌夫人自知自己斷然不會是凌雲洲的對手。
她爬著跪倒在凌雲洲腳下,終於放下相府夫人的氣勢: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雲璽,放了雲璽。」
凌雲洲年幼時,她尚未生下雲璽,相爺把這個生下來就沒了娘的孩子交給她,她也曾精心呵護長大,孩子與她親近了,相爺卻執意帶走,逢年過年,凌雲洲回都城受封受賞,才疏遠地見上一面。
這些年,這孩子跟她日漸疏離,其實,只要他不威脅到自己的兒子的地位,念在幼年的情分,她不是容不下他的。
「要怪,就怪你父親偏袒,什麼都給了你,我的雲璽什麼都沒有!」
「我不能讓我的雲璽什麼都沒有......」
凌夫人悔得厲害,她太小看凌雲洲了。
「我不討厭壞人,但我實在厭惡損人不利己的蠢笨之人。」
凌雲洲陰仄仄地站在他的棺槨旁,撫摸著那幅所有人都以為裝著他白骨的棺木,上好的黑梓木被打磨的光亮氣派,質感很好。他凜冽的眼神里透著一絲笑意:
「若母親真的能殺掉我,給我打造那麼好的棺木,我也是能安心在裡面躺著的。」
「只可惜,我自幼沒有母親庇護,我只認一個道理:背叛我的人,得死,或者,付出必死更慘的代價。」
「雲洲,放了了他們吧!」竇管家繼續勸解,凌雲洲依然不為所動。
千芮走到凌夫人面前,厲聲罵道:
「怎麼,你小兒子要死,你就心疼不已。小相爺被你謀害得差點命喪黃泉的時候,你有半點心疼嗎?」
凌夫人記得千芮,她是之前凌雲洲唯一納入雲軒閣唯啞奴,她竟然能開口說話,還竟然對她言語輕薄,凌夫人瞪大著血紅的眼睛狠狠地看著她。
「你可知道,小相爺和雲璽公子心中,一樣把你當成親生母親,可你呢?你這個做母親的竟然如此偏袒。」
「還好,小相爺不是你生的,他有自己的母親,不然,你若要殺他,他——」
千芮看了小相爺一眼不敢往下說。
千芮曾聽鄉鄰講過一事,一個酒鬼母親夥同情夫虐待孩子,那孩子被那情夫虐待時還拼命令掙扎,但看到自己的母親也是幫凶,他頓時不再掙扎,任由那喪心病狂的兩人將自己殺害。
一個人被最應該維護和保護自己的人殺害,這是一件多令人絕望的事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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