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兒親娘,與你一樣,生得嬌艷聰慧,討人喜歡,也是女奴出生,但最終害我凌氏前程,洲兒,雖與我不算親厚,但終究是我們凌氏長子,我不會讓他重蹈我的覆轍。」
凌相話語間,已經給她判了死刑,用一種殺雞焉用牛刀的語氣,說得輕巧淡然。
「不過。」
凌相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說道:
「這把雲鷹匕首,你應該見過,與洲兒手中那把,幾乎一模一樣。」
「你若能幫我將它換來,我可以為你做主,讓洲兒將你明媒正娶。」
凌相將匕首往她面前推過來,千芮慌忙跪下道:
「奴婢不敢妄想做正宮夫人,奴婢膽子小,藏不住事,要、要是被發現了,就是死路一條。」
「是麼?」
凌相將幾張畫像丟到千芮面前,說道:
「千芮姑娘許久未見你父母和弟弟了吧,會不會已經認不出他們現在的模樣了?」
千芮打開畫像,阿爹和娘看起來蒼老了一些,阿娘總喜歡把髮髻梳到右邊,千陽小樣子變化大,但他看人時眼光總是往上抬,總是不愛搭理人的模樣除非見過本人,不然不可能畫的出他那種神態,她握著畫紙,看得脊背發涼。
「把你嚇著了吧。」
千璽笑了笑,拿起那把匕首,遞到她手中,說到:
「父相不在的這段日子,哥哥拿走了兵權,父親要回匕首,只是不想哥哥不聽話。」
雲璽拉起她的手,將匕首放到她手中。
「放心,哥哥和我都是父親的兒子,父親不會傷哥哥分毫的。」
千芮收了收神,握緊匕首,說道:
「相爺仁愛之名,天下皆知。」
千芮躬腰一禮道:「為除相爺顧慮,奴婢願以自己性命,換家人平安。他們是當今世子鄉鄰,從小看著世子長大,望相爺顧慮半分薄面,放過他們。」
千芮心知,她的家人,是唯一能證明徐丁丁世子身份為假的人證,此番暗示,相爺會留著他們,留待將來相府成大業之時,想要揭穿假世子的身份,或許還能為他所用。
「好,千芮姑娘可要遵守承諾。」凌相高興允諾,「今日你我相見之事,我不希望第二個人知曉。」
「自然不會。」
「不過,小相爺為人謹慎、多疑,雲鷹匕首藏在何處,我未曾見過,」
凌相犀利的眼神掃過來,千芮忙說:「奴婢需要時間,需要有人助力。」
凌相手一揮,雲璽說道:
「我只要你能換回匕首,有什麼需要,我可以配合你。」
*
千芮又從素錦布坊採買了一些東西,讓春芝掌柜一起堆在馬車上,假裝開開心心上了馬車,馬車走出走出許久,她打開手心,將方才雲璽公子跟匕首一起放到她手心的那張紙條打開。
是一支畫著雲鷹匕首刀柄的圖案紙,兩把雲鷹匕首的刀柄嵌在一起,竟拼成一隻老虎形狀的符號。
千芮心中一驚,將紙條塞進嘴裡,嚼碎,吞掉。
*
自那日見了凌相之後,千芮夜裡噩夢連連,總睡得不踏實,某日深夜,千芮迷迷糊糊中被別院隱約的吵雜聲吵醒,枕邊無人。
別院不大,凌雲洲的書房和議事廳都在隔壁。
她披了狐裘大衣,睡意朦朧,尋到了書房,輕輕推開門,看到他在那張黑色大書案前,挑燈認真批寫著什麼,便靜靜站著看他。
凌雲洲抬眼,看到她縮在一襲白色狐裘里,委屈又可憐巴巴的站在門外,他招手喚她:
「過來。」
千芮眯著睡眼走過去,挨著他,把頭伏在他腿上,閉上眼睛接著睡,他揚手打開寬大的黑裘將她一併蓋住。
他撫順她的頭髮,輕輕問道:「你最近總睡得不踏實,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她搖頭。
她想過,是不是若她不聰明,是個愚鈍如豬的女人,只知道吃好吃的,穿漂亮衣服,戴漂亮的首飾,只知道一個接一個地給男人生孩子,是不是就能像這樣一直縮在他的身邊,安安靜靜地,什麼也不用管,什麼也不用去想。
「一會兒,他們還要來議事,你先睡吧。」
………
許久,凌雲洲感覺身下的人動了動,似乎醒了,便問:
「餓不餓?想吃什麼?」
千芮揉了揉眼,搖頭,她迷迷糊糊,「然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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