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兒嚇得一激靈。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們竟然如此兒戲!」
雲璽捧著匕首跪地磕頭,求饒道:
「父親息怒,孩兒確實沒想到,然兒竟會搶奪匕首欲圖銷毀。」
雲璽抬起頭輕聲說:「匕首材質特殊,不會被鐵水融化,只是被鐵水附著,孩兒問過鐵匠,需要用些巧工,假以時日,可完好取出。」
「要多久?」
「不停煅燒和冷卻,至少半月,可以讓附著的鐵自然脫落,匕首就能完好如新。」
凌相的眼睛,怒瞪著千芮。
「你交東西,為何約在鐵鋪?」
千芮低頭回答:「因為雲鷹匕首削鐵如泥,小相爺多疑,奴婢要驗證真假。」
「匕首是然兒姑娘毀掉的,奴婢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相爺,我——」
然兒百口莫辯,她本想質問,為何與父親說好要結親,又許諾徐千芮那個賤人嫁給凌雲洲。
凌相拿起匕首端詳,舉著問千芮:「這把匕首,真的是從洲兒手上換下來的?」
「是——」
凌相制止千芮。
「你想好了再回答。」手一揮,說道:
「來人啊,先拉下去打二十棍。」
「相爺、相爺,我說的句句屬實!」
千芮跪地磕頭,咬著唇求饒:「是真是假,您取出便知!相爺饒命啊!」
一棍、
二棍、
三棍、
......
棍子落在身上,是一種悶悶的響聲,棍子落下不疼,棍子揚起時一陣陣火辣辣地疼,千芮試了渾身力氣,叫得撕心裂肺。
二十棍打完,侍衛將她拖到廳中,她痛到幾乎昏厥,緩緩抬頭顫顫巍巍說道:
「相爺、奴婢不敢欺瞞,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相爺——」
門外侍衛沖入廳中,喊道:「雲洲公子求見。」
又到凌相耳邊小聲說:「雲鷹軍已經包圍了相府」,凌相聽後拿了佩劍與侍衛一同走出去。
*
「求父親放人!」
凌雲洲直接開門見山。
「洲兒,你為了區區一個奴婢,你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父親應該知道,d父親本應在宮中專心做世子師,若沒有君上的旨意,孩兒不敢輕易這麼做。」
凌雲洲知道,此時要是再與凌相賣關子,只會耽誤世間。
「若只是區區一個奴婢,想必父親也不必如此大動干戈。」
「我今日,只要把人帶回去,這只是一個警告,希望父親安守本分,好自為之。」
「洲兒,你真要聽信魯桓那小人的讒言,讓你我父子二人為仇嗎?」
凌相被藉由教養世子的原由,困在宮內不過數月,凌雲洲已能說服幾個大的部曲,將凌相多年囤積在部曲的兵力重新整編,欲圖徹底削弱凌相的影響力。
這一切做得不動聲色,凌相如今發現,雲鷹軍只聽凌雲洲指令,自己手中能控制的兵力已經所剩不多,若不是他逃出來,相比等魯桓那小人放了他,他就只剩光杆司令了。
凌相自以為,縵國朝局之中,論聰明足智能與自己相提並論的,除自己這個兒子外並無他人,可惜的是,這孩子偏要做自己的攔路石。
「父相,您從小教我天下興亡之理、國強民富是國之根本,您忘了嗎?君上在位幾十年,一直勤政為民,從未懈怠,縵國邊境太平,百姓安居,」
凌雲洲知道,他斬斷父相的後路,父子之間,註定會反目成仇。
「我沒忘!可那魯桓是個沒用的廢物,膽小如鼠,固步自封,若當年是我先入了都城,此時定能將縵國開疆拓土,發揚光大!」
這些年來,凌雲洲遊歷邊境,也暗暗去各國探訪,縵國的國力確實蒸蒸日上。若君上只一味想著開疆拓土,縵國百姓將在水火征戰之中煎熬,斷然不會有今日得繁榮。
「君上是一個沒有私心,一心為民的君主。」
看他怎麼治理國家,件件樁樁,都關心民本,關心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