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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以為,我娘害了你,實則她一直在保護你,而你懷疑了她二十幾年,事到如今,你辜負了我娘,你還有何話說!」

「哈哈哈——」凌相仰頭苦笑。

「你我畢竟是父子,血脈相連。雖然你連著外人一起來對付我,但我們多像一對父子啊,說到懷疑,你有何資格說我呢?」

凌相回想,數十年前,他曾追問接生的穩婆她為何會死,穩婆說女子生產本就險象環生,難以預料,或有誤服用補氣血之藥,導致氣血太旺。

他如今才明白,那些補氣血的藥是他臨行前一口一口餵給心愛之人的。她是懂他的,他必然不會接受她的背叛,這世界上任何人都能背叛他,唯有自己所愛之人,她若是背叛了他,他會徹底瘋魔。

「你藏在別院的那個女奴,倒是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出賣你,」凌相看著自己兒子,如同看向當年的自己,冷笑著繼續說:

「我早就教過你,這世間,只有利益一致才可共存,若有真情,她豈會狠心棄你而去。」

凌相轉而大悲,這麼多年,他恨她入骨,他甚至把她存在過的所有痕跡都清理得乾乾淨淨,他讓她拼命生下的孩兒認別人做母親,他假裝她從未存在過,從沒離開過。

「你說什麼!」聽到父相提到千芮凌雲洲站起來。

凌相將頭深深埋到地上,突然覺得二十年前看到心愛之人躺在滿是鮮血的白布之下時,那份被他用怨恨深深包裹住的痛感被剝離出來,讓人悲傷得難以自抑,喃喃自語道:

「心荷,我說過你若是背叛了我,我會殺了你,現在,我後悔了,後悔了......」

凌雲洲從未覺得如此頹然如此無力,這麼多年,他與父相就像兩座山遠遠地觀望著對方,父相圓滑世故,在朝堂之人眼中,都是一個仁愛寬厚之人,他從未見過父相如此頹敗悔恨絕望的樣子。

他不敢去想,那些他以為濃情蜜意的日子,她究竟覺得是怎麼樣的,他不敢去想,她為何不信他,為何不敢信他,他不敢去想,她為何寧願去死,也不敢告訴他真相。

此時他突然才有一點明白,聰慧如她,早已看透,他與父相是血脈相連的父子,骨子裡自負而冷血,她若交付真心,她的命運亦躲不開如他母親那樣悲慘的輪迴。

「你母親深曉大義,是寡人心底里敬重之人。」君上輕拍凌雲洲肩膀,安慰道:「寡人亦會信守承諾,饒你父相不死。」君上轉而對凌相,說道:

「你我自幼相識,結義起事,曼國能有今日,凌兄曾為縵國立下汗馬功勞。」君上閉眼長吁一口氣,「泗水之事,我不予追究。你我幼時,食不果腹,戰死的青壯年將士,餓死的百姓隨處可見,客死他鄉之人更是數不勝數。我信凌兄曾俠肝義膽,與我一同出生入死,為救百姓於水火。如今,你我當年的夙願未成,凌兄又要為一己私慾置百姓於戰火之中嗎?」

「從你我攜手起事之時開始,寡人從始至終,只圖百姓得有安樂和平。」

凌相頭重重一拜,說道:

「說得好!你若不殺我,我會一直看著你,看你能不能做到你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我年幼時食不果腹,就憑你做了國君,難道,就沒有一點私慾嗎?」

第42章 .幸好不是她

竇管家將妹妹葬在了別院後山,看著妹妹的墓,心中蒼涼。

凌雲洲跪在墓前安靜地添置酒水。當初將千芮交給竇司管,因竇司管是他最信任之人,他不曾料到會是如今這般結局。

「你不知道吧,她與你母親年輕時,曾情同姐妹。」

竇管家把手中的紙錢交給凌雲洲焚燒。

「你母親生下你就沒了,相爺下令燒掉所有與你母親相關的物品,她偷偷藏了一塊你娘親自繡的荷花手帕,貼身收著藏了許多年,可是,如今怎麼也找不到了......」

「是我愧對竇司管,您與司管,都是自幼伴我長大,我最信任之人。」

竇管家輕拍凌雲洲肩膀幾下,這半月,他不知疲倦地在山下搜尋那個丫頭的下落,就算搜到了那丫頭被野獸啃咬的血衣,也不罷休。

「你年幼時,她總對你沒好臉色,卻也從不曾讓任何人傷著你。」他們兩兄妹,本該由他當護衛,妹妹照顧小相爺,但竇管家不喜歡刀槍不喜歡血腥,就反著來。

「我娘與竇司管,從前是怎樣的?」

「你娘年輕時,倒是跟千芮那丫頭有幾分相似,雖是下人,倒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她倆與你父相相識,他已經是名震天下的英雄了,你母親與你父相在一起之後,她就走了,直到你母親將臨盆,她才回來。」

竇管家陷入往事的回憶中,那段記憶,放佛帶著光,自從夫人去世,妹妹臉上的光沒了,相爺臉上的光沒了,整個相府的光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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