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為一個目標是飛升的人,當然沒臉讓別人不要迷信,況且非要論的話,能和天道溝通的他,還真的是接了天道任務是祂在人間的代行者。
但還是好尷尬啊。
他,小白,一個少先隊員,從小到大都是三好學生,高中的團員,大學的黨員,紅的不能再紅的祖國未來接班人,怎麼就成了封建迷信代言人了。
懷著微妙的心情,他沒去宣政殿,今天去了太液池邊上的清涼殿接見諸位諸侯王。
兩年前大侄子沒有這一遭,因為武帝活著的時候就把兒子們打發到封地去了,還下令就算他駕崩了諸侯王也不能回洛京奔喪,冷酷到了極致。
但小白因為大侄子的關係,武帝在的時候沒被趕去封地(雖然那也沒有封地),有了封地也沒去封國,大侄子登基後接見的只有諸國的相國,還有小白。
他印象里就是兩個人坐下來聊天,因為酒難喝,飯菜也不好吃,小白都是和他下下飛行棋,玩玩大富翁的。
別問東西哪裡來的,問就是在修仙家也有兼職過器修,造點玩具輕而易舉。
作為太子之後這一輩的長兄,齊王信之是第一個被宣召的,帶著兒子思定一起去了清涼殿。
第五信之以前的時候也是個器宇軒昂,孔武有力的青年,現在去封國兩年,整個人圓潤了不少,也蓄起了鬍鬚。
他兒子很像,更但清瘦,就比小白小上一歲,已經是個成年人的做派。
看見這個不太熟的哥哥,小白微微頷首,在對方行禮之前就先開口:「都是兄弟,齊王兄不必行禮,和思定一起坐下吧。」
「陛下,禮不可廢。」帶著兒子,齊王立刻就彎腰行禮。
皇帝能這麼說,但齊王要真這麼做,御史府那邊知道了絕對會參一本,在新皇剛登基後就給諸侯王們敲打敲打。
坐下來了,齊王一抬頭,眼皮子就是一跳。
昨天的皇帝還是一身冕服,威儀的不敢讓人直視,今天就換了這麼一身半新不舊的衣服。
齊王委婉道:「先帝靈柩還未下葬,但陛下到底是長輩……」
給先皇守孝應該,但哪有叔叔給侄兒守孝的。
他這話是把小白這一身素衣說成敬重先皇,但問題是托先帝的緣故,齊王也不是對小白就全無了解。
在他就藩之前,每年固定的宮宴上,這個么弟就是如此了。
一群華服皇子裡就他一個與眾不同的,父皇不問,他也坐在那裡安之若素。
一天天就喝點水,用點粥,宮宴上也是什麼都不碰,讓齊王一度懷疑他怎麼能這麼健健康康的長大。
小白:「齊王兄不必憂心,孤只是修道多年,習慣了。
此行王兄與思定舟車勞頓,太后前些日子還說惦記齊王后呢,讓你們在雍都這些時日去看看她。」
「是該我們這群不孝兒子去看看太后的。」齊王聽的心一動。
從前覺得這個弟弟出生就沒了娘性子古怪,天天修他那什麼道,昨天之後在看,他的修道,弄不好是真的。
有了這樣的想法,他忽然發現自己以前一葉障目,因為皇太孫的緣故太看輕這個弟弟了。
仔細看看他,冰肌玉骨,品貌非凡,這等仙姿絕貌的兒子,和他們第五家人均八尺,濃眉大眼的形象太不一樣了。
但他如果是仙人轉世,這個氣度就很合理了,多年不怎麼吃東西也活的健康不稀奇,那這個就沒人教導他從小自己念叨的修煉……
「陛下,您從小就勤於修煉。王兄斗膽問一問,您看,我能修煉嗎?」
別的什麼都放一邊,從小學東琅琊的知識,對天地敬畏不已,深信世間有神靈的齊王,這一刻只想好好和他的真仙人弟弟打好關係。
說到自己的第二專業,小白也認真道:「和我一樣的修煉不太可以。但是修修吐納、內丹、福德還是可以的。
強身健體,修身養性,正常來說能延年益壽少說四五年,多了能過百。」
齊王可是這麼多年除了大侄子以外,第一個主動問他修煉的,這麼多年就沒傳道過的小白立刻來神了。
來修煉吧,王兄,別的不說,真能活得久的。至少這個世界真有天道,你是可以修修福德。
第一次和他聊修煉話題的齊王也被他說的震驚:「真能活過百歲?」
而且什麼吐納、內丹、福德,完全沒聽過,但是感覺就是有體系的神仙手段。
坐在邊上的第五思定閉上眼睛。
他也是很想知道陛下怎麼打坐修煉,每天就喝點水長這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