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拾和虞嘆在薊州舊認識,兩家還是一起來的平邑縣,家族算世交。在虞嘆這裡,仝拾算是很倒霉的友人了。
他們虞家,有名也就是不知道多少年前了,仝拾曾祖聞名諸國的時候,虞嘆曾祖已經沒了祖先威風,朝里也沒什麼人了,仝家在燕滅之前都還有人在朝中做官。
余家先祖是諸國有名佞臣,仝家先祖是諸國有名上卿;余家先祖就出了那麼一個名人,仝家出名的人不只幾個……因為各種各樣的比較,仝家莫名其妙就被余家記上,一朝得勢了,把仝拾欺侮到這個地步。
包括虞家在內其他的薊州人自然也有不滿,今天能隨意拿捏仝拾,改天就能隨意拿捏他們,這誰能忍。
只是平邑縣、武陽郡這些人都是手裡有實權的,北邊漁陽的前齊王室都老老實實蝸居不冒頭,他們這些連王室都沒了的前燕貴族更是得低調做人。
內心還把自己看做燕人的他們,不太能接受一個姓第五的燕王,也不覺得告到武帝那兒他會處理。
當平邑縣令用上手裡的實權,武陽郡守也根本不管他們這事之後,前燕貴族們除了忍,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好消息是,再折騰折辱仝拾,余家也沒有想真弄死仝家,他們也不願意弄死一個仝家倒逼薊州舊貴族們聯合。
壞消息是,他們有的是方式能慢慢從這些舊貴族身上榨取油水。
今年是薄田按肥田徵稅,明年是指派種植任務,後年是強借他們手裡的書籍……每次都踩在沒有權勢的舊貴族底線上,讓他們還能忍耐的情況下,一點點掏乾淨他們口袋裡的東西。
仝拾被折騰成這樣,一個原因就是余家想看看仝家記錄的先祖仝廣出使各國的記錄資料,但是仝家上下愣是一個都不鬆口。
多少還有要顏面的余家也不能強搶,這些記錄也不是多珍貴的書籍,但就是讓余家不爽,於是換了各種方式來折騰仝家。
備好了一壺酒,坐在家裡等待友人的虞嘆抬頭,正要喊人,看見仝拾晶亮的雙眸,讓他脫口而出的問候被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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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土地占有量和人口的數據,反覆修改了幾遍,如果還是哪裡不太對勁或者太誇張什麼的,歡迎有大神捉蟲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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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思索)(不解)(看向兒子):為什么小白他每次一提到帶人量土地,就那麼積極的?
潛魚(廢物鹹魚躺)(廢物打挺)(看向求定):他為幾個賤民手刃兄長,這種喪心病狂的人也能是我們哪裡能懂他?
武帝冷眼:如果是孤,會把你五馬分屍
想起小白給他做過某道的美食,求定微笑:如果是侄兒,會給六叔片烤鴨
不知道烤鴨和片是個什麼東西的其他人:請他吃鴨子,你人還怪好的嘞
第93章 告狀
虞嘆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仝拾這樣神采奕奕了,仝拾反常到讓他都猜不出來什麼原因。
請仝拾坐下,虞嘆親自給他捧上酒:「彥君(仝拾的字),你這是?」
仝拾搖搖頭,按著虞嘆的手讓他放下酒杯:「東嶽(虞嘆的字),陛下已經來了平邑。」
碗被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虞嘆皺眉:「縣令還沒回來。」
關於武陽郡守帶著大批縣令們去薊州見皇帝的事,虞嘆也是知道的,因為平邑縣令出發前找了他們,說了薊州民變的事,又讓他們每家都拿出一點糧食來。
「要的就是他沒回來。」仝拾咬牙,冷笑一聲,毫不拖沓就往後講。
「他們糊弄燕王糊弄的過分了,陛下他們都發現了武陽郡這些年的不對勁。
一個時辰前,陛下、御史中丞帶著兵馬途徑我所在的村子,我向他們稟報了這裡的匿田一事,現在陛下已經進城,此時應該已經把錢家、余家都圍上了。」
虞嘆心一跳,呼吸忽然加快,下意識就脫口而出:「彥君,你瘋了嗎?」
說完之後他也反應過來哪裡不對,他們這些人又不是和縣令是一邊的,來了這裡後還沒少受氣,現在皇帝來了平邑拿這兩家開刀,他應該高興才是。
在平邑這小地方待久了,還真把這錢、余兩家當做什麼人物不成?這樣一想,他又感覺自己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看他快速變化的神情,仝拾勸道:「新皇繼位才多久,就發現了武陽郡這樣的事,勢必要徹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