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會喝酒。」
紀臨舟表情平靜,
「你可以看我喝。」
「……」
方幼宜沉默了下,在此刻逼近零下的天氣里和進酒吧看紀臨舟喝酒之間選了後者。
酒吧就在路邊的商場後面,紀臨舟應該不是第一次來,對路很熟悉,方幼宜跟在他身後,繞了幾個彎才看見酒吧的名字,不太像酒吧,反而像書店。
一進門三面牆都是密密麻麻的書,讓她無端想到幾年前在托斯卡納時的那家泳池旁邊也擺滿書的酒店。
紀臨舟推開一扇牆,裡面立刻有音樂聲和燈光投射出來。
方幼宜很明顯的愣了下,她幾乎沒來過這樣的酒吧,之前頂多跟實驗室的師兄師姐去學校門口的駐唱酒吧玩過。
紀臨舟轉頭看了她一眼,把她肩膀上的外套取下來,幫她拎著包,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跟著自己進來。
方幼宜抿了下唇,跟在他身後進去。
酒吧里的客人並不多,台上也有駐唱的樂隊。
方幼宜被裡面的光線和開的過大的音樂聲震的耳朵發麻,也沒仔細去看。
只跟在紀臨舟身後走了一段路,有侍應生似乎認識他們。
紀臨舟跟對方說了幾句話,然後他們就被帶著到了二樓的私人包廂。
一進房間立刻安靜不少,方幼宜往樓下看了眼,這邊視野很好,正對著樓下駐唱的樂隊。
紀臨舟把大衣和包丟在沙發上,看了眼方幼宜,
「給你叫白水?」
方幼宜穿著白色的高領針織毛衣,在略顯昏暗的包廂里顯得肩背薄薄的一片。
毛衣的領口是高的能夠擋住她脖頸上想遮住的,但實際上是短款設計,坐下的時候露出一截腰線,皮膚的顏色比毛衣本身還要白。
「啊,我不渴。」
方幼宜背脊挺得很直,顯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些不太適應。
紀臨舟拿起桌上的酒杯,隔著點距離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很輕地笑了一聲。
方幼宜聽見他的笑聲,臉紅了下,
「你笑什麼?」
要不是被他帶到這裡,她現在早已經應該換了條路打車回家了。
「沒,」
紀臨舟斂了笑,移開視線往樓下看過去。
「紀先生。」
剛才帶著他們進來的侍應生端著托盤進來。
方幼宜仰頭看了眼,發現托盤裡不太像是酒。
紀臨舟側過頭,
「放那兒就行。」
侍應生走過去,端著托盤放到方幼宜跟前。
方幼宜愣了愣,發現是一盤水果還有一些,糖。
侍應生送完果盤就離開了,方幼宜去看站在落地窗那邊喝酒的人。
紀臨舟在看樓下的表演,側面看過去神情挺專注的。
方幼宜沒說話,自己低頭吃水果。
包廂里的暖氣開的足夠,方幼宜坐了會兒剛才進門的那種不適感基本已經消失,還有點熱。
糖果是跳跳糖,各種水果味道的,在口腔里噼里啪啦的迸發。
紀臨舟好像真的只是打算帶她過來看他喝酒的,自己在一旁喝了好幾杯酒。
方幼宜低頭看手機,又把包里的那隻舊手機翻出來摁,完全無用功,只是打發時間不想讓自己顯得太無聊。
駐唱的那支樂隊水平很不錯,唱的幾首歌都是方幼宜沒聽過的,像是他們自己的原創。
「司機半個小時後過來。」
紀臨舟起身,拿起手機朝她晃了下,「我出去打個電話。」
方幼宜嘴巴里都是跳跳糖,不太好開口講話,衝著他點了下頭。
紀臨舟拉開包廂的門離開。
一個電話打了快半個小時,都超過說好司機過來的時間。
方幼宜坐在包廂里,果盤裡的水果她挑著吃完了一半,跳跳糖還有不少。
她有些坐不下去,懷疑紀臨舟是不是打完電話後直接走了,忘了她還在這裡。
「方小姐?」
剛才送酒的侍應生又進來添酒。
方幼宜忍不住起身,
「洗手間在哪裡?」
對方愣了愣,
「出門後往右手邊走,我帶您過去。」
「不用。」
方幼宜拿了自己的手機,
「我自己去。」
又問對方,
「你看見紀臨舟了嗎?」
侍應生有些意外,如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