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惹你生氣?」
方幼宜腦袋暈暈的,靠著車座後背無中生有的挑刺,
「上面有煙味。」
紀臨舟頓了頓,低頭嗅了下。
他剛才確實是在外面抽過煙,但進來之前特地到室外散過味道,按理來說不會弄到衣服上。
「你下樓找我了?」
紀臨舟很快猜到。
方幼宜皺眉,立刻強調,
「我只是去衛生間,剛好看見了而已。」
紀臨舟問,
「看見什麼了?」
方幼宜轉頭瞪著他,不再說話。
「之前的合作過的生意夥伴。」
紀臨舟看著她,像是在解釋,
「剛好碰到。」
方幼宜盯著他,車廂的光影里他臉龐英俊深挺,襯衫的領結有些散,
「你為什麼不把打火機借給她?」
她問的有些莫名其妙,太過跳躍而奇怪。
紀臨舟略微思索了兩秒,
「我為什麼要借給她?」
方幼宜對這個回答談不上滿意,移開視線,目光看著正前方,過了會兒又說了句,
「你的微信頭像特別丑。」
紀臨舟的微信頭像是一隻白獅,看上去像是幼年期的。
紀臨舟看著她已經醉的沒多大理智,淡淡道,
「那是我養的寵物。」
「哦。」
方幼宜毫不關心。
他看見她通紅的臉頰,額頭冒了點薄薄的汗,把車窗開了點縫隙,讓冷風吹進來點。
車子開到一半還沒到家方幼宜就睡著了,整個肩膀都歪到了她那一邊的車窗。
紀臨舟看了看她,把她扶正過來,靠到自己的肩膀上。
司機把前面的車擋板落下來。
紀臨舟低頭,視線落在方幼宜臉上,她臉頰坨紅,鼻翼很輕微的翕動了下,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自己有些無意識地抿著唇。
紀臨舟看了她一會兒,把她掉落下來的頭髮別到耳邊。
—
方幼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廚房的燈亮著。
她腦袋還有點暈暈乎乎,喝酒的時候倒沒覺得怎麼,但是後勁兒上來比之前還要暈。
怎麼從車上下來的她已經不記得,但是她還記得自己問了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醒了?」
紀臨舟從廚房出來,把醒酒湯放在她旁邊。
他神情自然,燈下英俊淡漠的一張臉,黑色襯衫袖口捲起來,露出一截利落的腕骨。
方幼宜還有點頭暈,沒開口說話,端起醒酒湯自己喝了,悶聲道,
「謝謝,我上樓了。」
她已經回憶不起來自己具體犯了什麼蠢,只想趕緊上樓。
洗澡的時候腦海里的酒精好像跟著熱氣一起蒸騰,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有點更暈。
方幼宜從浴室出來,去衣帽間翻出來睡衣睡褲換上。
最近天氣干,洗完澡後嗓子也干。
她想了想,還是下樓打算去喝點水。
從樓梯上下來,紀臨舟正在陽台那邊講電話。
是公司那邊的電話。
方幼宜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溫開水,喝下去後那股渴意才消退了點。
陽台的門沒關,風有些冷的吹進來,夾雜著點蘭草植物的氣息。
紀臨舟拿著手機,在給她的那株蘭草澆水。
方幼宜才想到,自己好像確實忘記澆水了。
似乎是察覺到客廳這邊的動靜聲,紀臨舟拿開澆水壺,側過頭往島台這邊看過來。
方幼宜捧著水杯,視線一直在看著他,沒挪開。
寬鬆的白色睡衣睡褲,頭髮半幹著垂在肩膀兩側,表情和眼神明明都很乾淨,甚至有些懵懂。
但前兩天他在浴室滋味的時候,她闖進來看見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表情。
電話那頭還在匯報公司最近的幾個項目進度,紀臨舟安靜地聽著,實則早已經心不在焉。
「先掛了。」
他忽然開口,打斷那頭人的匯報,直接取下來手機。朝著島台那邊走過去。
方幼宜杯子裡的水早已經喝完了,看見他過來也沒躲。
紀臨舟走近,低頭看了眼她手上的空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