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明白,而且溫凌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和打算。
他面有得色,而且不自覺地回頭望了翠靈一眼,笑容漾起在嘴角。
鳳棲心道:翠靈絕不是簡簡單單一個涿州官伎,只怕內里丘壑不淺。
靺鞨的大軍開進幽州城時,紀律嚴明,不搶不掠,仍是一副要繼續打硬仗的模樣,很快占領了城池四門和四座角樓、十二望樓,接著,沿著城中一條永濟渠,把控了水源,這才徐徐環圍住宮城作為北盧的南都,現在被篡權登基的大皇子居住著,而情勢迫人,想來這位皇子在再次被大軍包圍之後,日子也甚是難過了。
這已經是溫凌占領幽州五天之後的事了。
溫凌這天晚上才拋開之前雄鷹一樣警覺的模樣,打開幽州皇城邊的兩座大倉,搬出供上的細糧、存放的臘肉、大量的美酒,又宰殺牛羊,從集市買了新鮮菜蔬和魚蝦,在環圍皇城的軍營中開始了慶功大宴。
雖然是在城市裡,一群靺鞨人還是像在草場上一樣,搭建帳篷,拉開網城,燃起篝火,由薩滿女巫先行祭天祭神之禮,鼓聲震天,而後是所有人分享祭神撤下來的胙肉,載歌載舞、吃喝玩樂鬧到半夜。
期間,溫凌幾次來到鳳棲所在的營帳里,一次比一次喝得酩酊,笑嘻嘻招招手說:「出來跳舞啊!」
鳳棲自己開了一小桌飯菜,自斟自酌反而痛快,而且也無法理解靺鞨的風俗,搖搖頭說:「我到這兒來,拋頭露面已經夠多了,還要出去跳舞?你把我的當舞伎麼?」
溫凌哈哈哈一陣,又說:「跳舞是快活的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還分誰能跳誰不能跳?你要怕自己的舞跳得不好,就出來給我們彈琵琶吧!」
「那也不是正經家的女孩子做的事。」她依然斷然拒絕。心裡覺得聽這音樂、這舞蹈就該和跳大神似的,簡直醜死了!
溫凌搖搖頭:「你真是矯情!你看翠靈跳舞跳得多好!胡旋、帔舞都會跳!」
鳳棲帶著些鄙夷:「她當然會跳!我又不是這個出身。」
溫凌喝多了,大著舌頭說:「你以為她是什麼出身?北盧蕭氏!一直是出后妃的大族!」
鳳棲心裡「咯噔」一響,表情還是漠然:「反正我不會。我們那裡正經門戶的小娘子,要強她拋頭露面地獻技藝,只怕能逼死人呢。」
溫凌掃興,不過也沒強逼她,只丟下一句:「真沒意思!」就離開了。
鳳棲也沒什麼吃喝的心情,過了一會兒悄悄揭開帳篷的門帘往外看,溶月一邊罵翠靈「北盧和靺鞨的夷人真不要臉」,一邊也好奇地往外觀望。
圍著篝火的有一大群人,除了帶著面具和銀鈴的薩滿之外,男女混雜,好多面生的女子應該是幽州城裡教坊司女子敲著羯鼓,彈著琵琶,搖著銀鈴,一群人都跟著鼓點起舞。
最中間的男人個子最高,身材最結實,大寒的深秋,竟然脫去了帽子和上衣,戴一個花里胡哨的面具,寬腰帶扎在腰間,長褲短靴,身繫著不知多少個銀鈴,隨著他剛勁的舞姿而響出整齊的節奏。而一旁那個矯健婀娜的身姿則是翠靈,笑聲「咯咯」如銀鈴似的,上衣緊繃著胸脯,寬寬的褶袴,亞腰葫蘆似的襯托出曼妙的腰線,胸衣上和胳膊上繫著好長的絲帶,舞得上下迴旋,左右交叉,迴風流動,撲朔迷離。
羯鼓聲越來越密,兩個人的舞步也越來越密。這最接近於神的音樂,乍一聽覺得單調枯燥,但伴著舞蹈,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最後聽翠靈又笑又喘氣地說:「我不行了!跳不動了!」
溫凌粗豪地把她攔腰抱住,就地一旋,翠靈抱著他的肩背尖叫穿雲,又笑得放肆,而那寬寬的褶袴、長長的飄帶,隨著她飛起似的雙腿一起飄起來,惹得一起跳舞奏樂的男男女女一陣歡叫。
「不能累!」那男人說,「還沒伺候好我呢!」
翠靈也不害臊,捶著他的肩說:「真不行了。大王又不是沒有其他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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