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嚇死我了。」
鳳棲說:「哪裡是巧。我聽見崗哨那裡有靺鞨士兵用靺鞨語在說:『那裡風吹草動,莫不是只野鹿?』而後有人答:『有駝鈴聲,不是鹿!是商人!』他們這會兒正是蒼蠅見血似的,哪能放過撞進來的肥肉?」
心裡也想著:這些商人做生意真是想著銅錢不長眼,大概妄想著兩國交兵,奇貨可居能多賺些,哪曉得這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生意!遇上狼一樣的靺鞨人,別說賺錢,只怕連命都要送掉了!
雖然不知道來的人是不是商人,但是外頭好好的熱鬧了一陣卻是真的,大概這幾個人帶來了一些軍隊裡最想要的東西。
溫凌很忙,當晚沒有再到鳳棲的營帳來,不過第二天早上倒是讓人過來傳了話:「有新鮮的菜蔬,還有南來的絲綢、茶葉和面脂,請燕國公主去挑選。」
鳳棲第一遍說不要,但來人退出後又不屈不撓過來了兩趟,再不領情,只怕溫凌又要惱了。
大白天的,她只能戴上冪籬,披上寬大的黑色斗篷,帶著溶月,步履匆匆進了溫凌的營帳。
溫凌正在研究沙盤,看見她進來只是眼皮子一撩,努努嘴說:「東西在那邊,你自己挑。」
衣料是尋常的綢緞綾羅,面脂也是尋常的羊油麵脂,鳳棲嫌棄地伸手翻了兩下,說:「我就要點新鮮蔬菜吧,其他的不用了。」
溫凌這才抬眼看她,說:「你這麼嬌氣的?」
他親自走過來,擰開一瓶羊油麵脂,摳出一些在手心裡揉勻,又揉搓在自己的手背上,然後說:「越往北,風越冷,空氣越干,不用面脂潤著皮膚,等到你的手上臉上全裂開了口子,就知道厲害了。」
鳳棲看著那瓶面脂,背著手說:「這裡面用的是梔子花的香粉調的,花不新鮮,還用得太濃了,一點都不好聞。」
溫凌簡直好笑:「沒有羊膻味兒就不錯了!要求這麼高!」
鳳棲仍然背著手:「我那裡還有沒用完的面脂。謝謝你吧。」
這謝,是毫無謝意,倒像是峻拒。
「茶葉呢?」
「太粗了!我從來沒有喝過這麼粗的茶!這是斫茶磚、煮奶茶的黑茶。」
這種明顯的嫌棄連同著嫌棄北方民族愛喝的奶茶溫凌自然臉色不好,又指了指絲綢:「這個呢?」
鳳棲依然是皺眉看了看,然後說:「這個,還行吧……給我的丫鬟做件衣服穿好了。」
「這麼好的絲綢,只配給你的丫頭做衣服穿啊?」溫凌搖著頭,冷笑嘆息,「你們南人真是奢靡!那幾個商賈可是死了娘老子似的哭天抹淚的,捨不得自己的東西。我對他們說:命還不知道留不留得住,還在乎東西?」
鳳棲果然凝眸過來:「你要了東西不就完了嗎?還要別人的命做什麼?」屬刺
溫凌嗤笑一聲:「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奸細?我當然得審一審?」
鳳棲問:「審出什麼來了?」
溫凌看了她一眼說:「是南梁商人,北地的漢語說得很流暢。想和北盧做生意。」
「兵荒馬亂的,絲綢茶葉或許還有人要,這新鮮蔬菜翻山越嶺、千里迢迢的運送,準備賣給誰呢?」鳳棲隨口說。
溫凌的眉頭頓時蹙了起來,好像是仔細地想了想她的話,然後鄭重地說:「不錯!你提醒了我,昨晚差點給這些人騙了去!今日必要重審!」
扭頭對外面吩咐:「皮鞭備上,重審那些傢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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