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剛剛那兩鞭也算沒有白挨,總歸是有價值的犧牲。
鳳棲略略鬆勁,伏在地上「嚶嚶嚶」哭得可憐:「不錯,我抗不過,疼死了……你能不能別打了?」
溫凌頗有征服她的快意,笑道:「這會兒知道疼了?我再問你:從應州逃出去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今天?!」
她害怕幹不思的主張,雖然可以理解,但她始終不信賴他,不相信他溫凌的承諾,難道不該打?!
溫凌想著這段日子裡他夜來的輾轉反側,想著他少有的、僅僅對她才有的包容和呵護,想著他曾經為她傷的心,悄然落的淚,想著自己一顆心第一次著落在一個女子身上卻被她無情碾成齏粉,他心裡的惱恨就騰騰騰地上漲。
這太不公平了,他怎麼能不恨她?
鳳棲戚戚然哭了一陣,頭髮被他揪住,腦袋被迫仰起,他在她耳邊吼:「哭什麼?我最討厭女人哭。」
鳳棲抽噎著止哭:「我不哭了,可你這樣子,我沒法說話……」
她髮髻已經完全散亂了,她慘白的小臉,梨花帶雨一樣,好一會兒才說:「我命苦,橫豎都是活在這樣的恐懼中。在你身邊,你從不保護我,就知道吼我,還想打我,說不定哪天還要殺我……;離了你,這無情的戰亂,我也天天是提心弔膽的。溫凌,我求你,看在你我好歹也有過平平靜靜相處的日子,你賜我一個好死,你也出了氣了,我也免除了今日的恐懼和苦難。你反正也要殺我的,就當是我求你……」
在溫凌心裡,這段話著實叫他心酸:她看起來挺解意的,怎麼就是不懂他?他是氣壞了,是要好好在她身上撒一撒氣,但心裡說了一千遍「要弄死她」,何嘗真想她死?
他幾乎靠到最近,近到快要看不清她的眼睛,只為了在她耳邊最清楚地說:「我說過我會保護你,是你不肯信我!你從未對我付出過一片真心,所以你不肯信我,對不對?」
她身上有迷濛的香氣,熟悉到讓他心碎,這樣失而復得的寶貝,珍惜到恨不得砸碎她再拼起來,只為了她變成徹徹底底是他的,再不會離開。
鳳棲一時無法答話,這個謊她確實不願意撒。
溫凌倏忽靠近,有倏忽離遠,他怒得很,又努力制怒。
他的呼吸又深,又重,粗糙得仿佛帶著金屬振盪的聲音。
揪著她頭髮的手一會兒緊,一會兒松。
「隨你信不信我,隨你對我有沒有真心。」他好像氣得有些狂躁,突然又靠近了她的臉,「我不想在乎這些沒用的!我就要叫你知道:聽話!聽我的所有吩咐!你不服帖我,我就打到你每根骨頭都服帖為止!」
他突然鬆開她的頭髮,轉手按住了她的後脖子,按得她無法掙扎。
「別……別……」鳳棲和他求饒,但說不出他特別想聽的那些軟話,只是害怕地、哀哀地求饒。但自己也知道求饒無用,唯有閉上眼準備硬扛這煉獄般的鞭打。
溫凌一直是很享受鞭撻凌虐別人的那種掌控感的,但此時,她瑟瑟發抖的肩背,以及肩胛上兩道長長細細的血痕,叫他莫名地覺得胸腔里瀰漫上來一股酸軟。就像他喜歡他的烏騅馬,有時候馬鞍把馬背磨破了,他會心疼,甚至把馬倌狠狠打一頓;就像他喜歡他的海東青,有時候捕獵時海東青的爪子開裂了,他也會心疼,會好些日子不放海東青出去,怕它傷得更甚。
她肩胛上起伏顫抖的兩條血痕,晃動在他眼前,叫他有些眼暈,說不出來這是不是和以往那些心疼是同一種感覺又似乎更奇特,心臟仿佛泡在這樣的酸楚滋味中,鼻子裡也在發酸,眼眶裡也在發酸,四肢百骸仿佛都在發酸。
但應該不可能,他從未因鞭撻凌虐過人,而感覺心疼這天底下,矯健奇駿的烏騅馬不常有,神俊銳勇的海東青不常有,人嘛,還不到處都是?!女人,漂亮嫵媚的女人,也並不罕見。他怎麼會為一個女人而心疼心酸?
他只是恨她,只是想占有她,只是想讓她臣服而已!
於是,溫凌咬著牙舉起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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