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想著她身為下賤,這一瞬間,她甚至讓人有月中仙子落入凡塵的錯覺。
溫凌說:「怎麼了?今日怪怪的。」
何娉娉這才慢慢走過去,才靠近,就被他伸長胳膊拽進懷裡抱著,在她頸窩裡深吸了一口氣,贊道:「好香!」
接著看她側臉的線條,以及眼睫毛上垂掛的淚滴,不由輕輕搖搖她,問道:「怎麼了?今日為什麼事情不高興?」
何娉娉說:「奴有什麼資格高興不高興?」
「你不高興,我看出來了。是因為我凶了你?」他小心翼翼問。
何娉娉當然見多了嫖.客們討好她的模樣,但溫凌也這樣倒出乎她的意料。她心裡涌過一陣異樣,好一會兒才扭頭直視著溫凌的雙眸,在他凌厲的目光里尋找溫柔。
「你是肯敬重我麼?」她反問道,「我這樣的身份?」
溫凌默然了片刻才說:「如果我敬重你,你會有真心麼?」
「我不真心麼?」
溫凌笑了笑。
俗話說:戲子無義,婊.子無情。她的溫柔、她的冷清、她的吊人胃口、她的欲迎還拒,她的一切都可能是訓練有素,扮演出來的,
她這麼回答,也在他意料之中,他也沒指望得到她的真話。
只是有時候,自己騙騙自己也好。
他仿佛是在把過往做錯的演練一遍,柔聲說:「對敵人的時候,我是殘酷無情的,但對你不會。」
他輕柔地撫摸她的面頰,雙眸滿是深情,自己十分投入,仿佛對面是鳳棲。戲劇般的,他卻讓自己要信。
他溫柔地吻過去,用最輕緩的動作撫過她的肩、背、腰,然後探手在她褙子裡,解她的裙帶。
「大王不嫌我卑賤?」
溫凌內心的假設被她打斷了,溫柔的手頓了頓,又控住了自己的情緒,說:「我何時嫌過你?」
「天下人都嫌我卑賤。」何娉娉眼眶裡湧上淚花,低吟道,「『其恨已綿綿,無力復相思』……」
溫凌問:「這是誰寫的?講什麼?」
何娉娉說:「這幾日教坊里流傳的《卜算子》,自然是我這樣的教坊賤籍同樣的『恨』,恨這天地的不公。」
溫凌勸慰她:「不用恨,從今往後,你的好日子就來了。」
他吻她的鼻尖,再到嘴唇,這是她最像鳳棲的地方,讓他有「愛而得」的錯覺和滿足感。
她顫顫的舌尖主動應和他,溫凌詫異,而後驚喜,雙臂愈發用力抱緊了她,回應她的吻,只覺得她芳香甘甜,一點點清流在往他枯槁乾涸的心中流淌。
兩個各懷鬼胎,又各懷缺愛的人,一瞬間補償了,圓滿了。
等溫凌倦極而眠後,何娉娉起身擦洗自己。
她撫過肩頭的吻痕,那一點點嬌嫩的粉紅色映在她潔白的肌膚上,慵妝的髮髻垂在耳邊,玉梳輕輕摩挲著她滾熱的耳垂,鏡子裡的她雙眸含情,面頰紅潤,是一副被愛滋潤過的模樣教坊司里那麼多年,她從未見過自己這般模樣。
驚詫之餘又回頭,溫凌光著膀子,趴在榻邊睡得真香。散開的烏緇般的長髮,日常梳辮後捲成柔波;白皙皮膚下是塊壘狀的肌肉,把她抱起來時極其有力,她可以毫無擔憂地倚著他所有的姿態;他睡起來像個孩子,懷裡抱著她的小衫,手裡捏著她的肚兜,都是艷麗的紅色怪不得男人喜歡女子著紅衣紅裙,被他的胳膊、手襯著,果然是誘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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