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娉娉冷笑道:「就等著瓮中捉鱉呢。」
「啥意思?」
何娉娉欲言又止半天,才說:「罷了,奴不過是個南來的教坊賤籍,命如浮萍。如今又身不由己牽連進這樣的事中,總歸是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輕泣著擦了擦眼角的淚滴,又是好半天說:「本來欲倚冀王為良人,哪曉得……他根本不拿我當人看,只是想利用我,我一腔子真心只配給他餵狗……」
幹不思眨巴著眼睛。
「你這話,我聽不太懂。」他拙劣地一個字一個字用漢語說,「他利用你?利用你幹嘛?」
心裡其實有點明白了,但還不至於蠢到那個程度,總歸還想聽何娉娉自己說出來,自己再根據她的表情和語氣加以判斷。
何娉娉悄然看了他一眼,毅然說:「奴聽冀王對他的密友發了好些牢騷,說殿下但知道吃喝玩樂,好色如命,哪有一點太子的樣。純是靠從他手中搶功,方有了今日。」
又悄然看了幹不思一眼,果然見他眼中勃勃的殺氣,於是不說話了。
幹不思壓低聲音說:「沒事,你說。」
「殿下……要殺我滅口麼?」
幹不思看她怯怯的模樣,說:「殺你,不是為溫凌滅口麼?我怎麼會做這樣的蠢事呢?」
何娉娉是舒了一口氣的模樣:「既如此,還要求殿下多保全。」
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決心:「今日冀王便是做了一個套,等殿下一上鉤,便鼓譟起來,將殿下好色貪淫、誘奪兄長姬妾之名坐實。他自有一幫搖唇鼓舌的朋友,趁著汗王還沒離開析津府,先埋些對您不利的消息。」
幹不思腦海中已經浮現起幾個願意為溫凌「搖唇鼓舌的朋友」,又問:「你是他的姬妾,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消息?」
何娉娉泣道:「他若是拿我當人,我自不必如此。如今他心裡根本不是我,卻拿我做這個誘餌。一會兒他看著屋子裡的影子,衝出來拿奸拿雙,『仙人跳』做得好極了。卻可惜我這條命,不是折在他的手上,就是折在殿下的手上……」
說著,哭得梨花帶雨,自己嘟嘟囔囔地說:「一片春心付與流水……一輪明月卻照溝渠……」
這兩句幹不思不是太懂,但前面他聽得明白。
再連起來一想:溫凌為何把侍酒的丫鬟都遣出去?為何他自己還藉口方便也出去?要是真心想用這個美姬來討好他這位太子,直接說一聲自己還更領情。
再想想面前這美人的動機:大概是因愛生恨。幹不思心裡冷笑:溫凌仗著自己長得英俊孔武,又有冀王的身份和器宇,素來招女孩子們春心暗遞與他那個美貌低賤的阿娘是一個德行!自己以往還從不嫌他,「阿哥」長「阿哥」短很是客氣,哪曉得他心思這麼毒!
幹不思頓時對美色也沒了興致,悄悄問:「那麼,他那個密友是不是姓劉?」
何娉娉眨巴眨巴眼睛:「這個奴奴不曉得。只聽大王一直稱他為先生。而那位先生說得好流利漢語,留得那麼長的鬍鬚。」
她用手在胸口比劃著名。
幹不思見她手指在胸口上下揮動,鮮紅的指甲和鮮紅的肚兜邊兒相映成趣,雪白的手和雪白的鎖骨亦美不勝收。
他綺念乍一起,想起溫凌的陰毒和劉令植的險惡,頓時脊背發涼,一點興味都沒有了。
只說:「沒錯,那就是劉令植那漢人老賊了!我定然饒不過他!」
何娉娉似乎有些慌亂,好像要勸他,又不知道怎麼說,眼淚現成就有一樣,叫了兩聲「殿下」,又抽噎道:「也不一定就是他。」
幹不思哪顧得上她!他隱約看見窗外有人鬼鬼祟祟地瞟過來,不由咬牙切齒獰笑道:「還等著仙人跳成事兒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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