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凌臉色一僵,在轅門外「迎接」這兩個人物,表情自然冷淡警覺:「太子,勃極烈,今日這陣仗,是什麼意思啊?父汗有旨意?」
勃極烈還算客氣:「二大王,大汗倒沒有旨意,只是有口諭讓我來查實一件事。」
「什麼事?」溫凌斜乜了幹不思一眼,心裡惱恨,又想:難道幹不思是想來陰我一道?他不是個好人,還不得不提防,只是他又有那個腦子麼?屬瓷
勃極烈指了指幹不思道:「太子說,我們遲遲不能取勝是因為軍中有內鬼。」
溫凌色變:「什麼?!」
轉向幹不思,像要吵架似的:「太子這話,讓我簡直要發噱了!我們遲遲不能取勝,是因為我打輸了還是誰不敵南梁的人?」
幹不思粗聲粗氣道:「是我不敵南梁的匪軍。但是,那是因為有人出賣我!」
「誰敢出賣你?!」
那位勃極烈攔在兄弟倆中間:「欸欸欸,大傢伙兒瞪著眼瞧著呢!有話,營帳里說去!我今日來,就是做個見證,做個評判,誰是誰非,自然能夠清楚。」
又道:「叫善占卜的薩滿一道進來。若是不決,還需薩滿求問白山黑水神明。」
溫凌不免有些心虛起來,一邊點點頭把他們往中軍營帶領,一邊緊張地想著自己可有絲毫的漏洞。想了兩遍,心慢慢定了下來,臉色也由剛剛的青白慢慢恢復了常色。
第196章
大概是事關機密,三個人進了隔聲最好的中軍帷幄,勃極烈便左右看看,道:「太子、二大王,我們三個先進去私下裡說清楚,不管有什麼沒什麼,都免得動搖軍心,以為諸王不和。」
在靺鞨制度里,幾位勃極烈名分為宰相,實則是參政議政的部族領袖,有著僅次於皇帝的、極高的威望,甚至皇帝有誤,他們也能揎臂捋袖、據理而爭,乃至駁斥聖旨、決策國政,都是符合靺鞨的習俗的,而不會像漢人似的覺得屬於臣下的僭越。
所以,勃極烈開口,即便是太子和郡王,也不好輕易駁斥,都默默然點點頭。
勃極烈合上營帳門,和幹不思、溫凌一道坐下,便肅然對溫凌道:「二大王,前此太子對磁州用兵,居然叫一支山匪和若干南梁廂軍,破了我們的鐵浮圖和拐子馬,確實是匪夷所思。」
溫凌道:「我聽太子說過那情形。南梁的土匪確實是摸清了鐵浮圖和拐子馬的薄弱,太子倉促應戰,中了詭計也不算意外。太子自己都說:勝負乃兵家常事,如何又非找我來頂包背黑鍋呢?!」
勃極烈道:「太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發覺磁州的軍隊實力大漲,不太理解,就多長了個心眼,後來確實得到了一些證據。比如,二大王在太子被并州騎兵襲擊的時候,沒有肯派援軍」
溫凌抗聲道:「他被騎兵偷襲,事起倉促,又是短快之戰,我這裡點數援軍、撥付糧草,才到了半路,就聽說并州軍已經退了我運這幾萬兵馬不耗費錢糧的?」
勃極烈點點頭,安撫他稍安勿躁,又看了看幹不思說:「太子呢,曾經截獲了一個蠟丸,向曹錚那邊透露太子這裡的軍情。」
溫凌強自鎮定道:「不錯,南梁奸狡,很喜歡用斥候、蠟丸傳遞消息。」
意思是:誰能證明蠟丸是我這裡傳出去的?
勃極烈拿出一張紙,上面已經抄寫得整整齊齊遞給了溫凌。
溫凌接過一看,是好一首長調。他皺眉問:「這不是南梁人喜歡的思婦懷夫的曲子詞?」
勃極烈努努嘴說:「二大王請看每句的第一個字,連起來再讀一讀。」
溫凌默聲一念,立刻看明白了:「河東若大捷,冀酋則按兵,君追窮寇則斷夷國本。」
這樣的字條,想必是她透出去的,法子還挺隱秘,他自己一時都沒看出來。
他表情複雜,勃極烈確實瞧出他是始於不解,繼而驚詫,最後恍然,不像是演出來的。=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