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錚板著臉說:「是啊,官軍幾十人的損失,也犯不著革問,否則將來誰敢給朝廷打仗?」
鳳杭對他們倆這暗地裡的一唱一和很是惱恨,忖了片刻,見高雲桐背上的荊條,想了個出氣的法子:「高將軍原本雖是儒生,但現今既然已經算是武職,孤也少不得用處置武職的方式來薄懲了。」
扭頭說:「就按軍中的規矩,賜下四十脊杖吧。」
曹錚道:「四十杖起碼養三個月傷,這三個月是由太子指揮攻打靺鞨麼?」
鳳杭氣得牙癢,只能笑道:「哦哦,原來脊杖這麼嚴重麼?是孤不懂,疏忽了。那麼,減半如何?還能再少麼?」
再少就是兒戲了吧?!
曹錚道:「二十杖倒也可,臣已明白太子『蒲鞭示辱』的意思,那就用高將軍身上的荊條來表示太子的薄懲,也叫高將軍日後知道朝乾夕惕。」
鳳杭看高雲桐背上那些不足小指頭粗的荊條,心裡冷笑道:你們一唱一和,這麼輕的分量,打量是用來打不聽話的娃娃呢?
他尚未開口,高雲桐已然道:「是,卑職當聽曹將軍的責罰。謝太子饒恕之恩。臣原是并州廂軍下,就聽憑曹將軍責處。」
曹錚也反客為主道:「那麼,便按太子的吩咐吧。」
鳳杭左右看看:自己怎麼就被架空了?
這兩個人話說得好聽,都是他們自說自話而已,倒成了他鳳杭下令責打,做了惡人;還沒打上一杖呢,他們又自說自話減免了大半的痛楚。他這監軍殺雞儆猴的意思完全被曹錚這老狐狸給硬憋回去了。
曹錚的親兵已然上前從高雲桐背上取下了荊條,抽出最細的一根,用輕飄飄的力氣在高雲桐背上肩上打了二十下,很快就單膝跪地回稟:「稟太子,稟曹將軍,行刑已畢。」
鳳杭還沒想好怎麼挽回臉面、扳回一局的法子,就又見高雲桐叩首道:「多謝太子責罰教導之恩。臣有罪,當罰;不過臣也有一個收穫,請太子及曹將軍明斷。」
曹錚問:「什麼收穫?」
高雲桐雖然恭順伏地,背上打碎的衣衫隨著他的呼吸起伏飄飛著,但聲音清朗響亮:「在偷襲的靺鞨軍中,臣拿獲了一個指揮隊伍的靺鞨謀克,嘰嘰喳喳地一口鳥語,但褡褳里搜出一份蠟丸里的湖縐帛書,可惜已經看不清字了。他好像了解偷襲的安排,暫時因為語言不通還沒有細細審問,所以特意帶到磁州,想請曹將軍營中懂得靺鞨語的謀士幫著審一審。」
他垂著頭,但曹錚那老狐狸眯著的眼睛一毫不錯地用餘光捕捉到太子鳳杭突然大變的臉色。
鳳杭的震驚之色只片時,立刻端起茶杯喝茶掩蓋神情,而後接著茶碗蓋臉,說:「哦哦,那是要好好查一查。孤這裡也有謀士懂靺鞨語,可以一齊幫著審問。那麼,人現在在哪兒呢?」
高雲桐道:「重要之人,當然是帶進了城中,里三層外三層地守好了。想借磁州的府衙監押,再挑刑具拷問。」
「咳咳……」鳳杭好像被水嗆著了,「甚好,甚好,先監押在府衙大牢里,高將軍一路辛苦,身上又帶了傷,趕緊歇一歇吧,這個人我和曹將軍接手就是了。」
曹錚等高雲桐謝恩起身時,看了他一眼,而高雲桐也很快淡薄地回看了一眼。
但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曹錚對太子道:「這個靺鞨謀克極為重要!臣一定派人看守好。」
鳳杭難掩的慌亂:「嗯,是的,是的,必須看好!孤也派幾個人一道去看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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