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搖搖頭:「曹將軍大家都認得的,肯定不是。也不是剛來的高將軍。反正大車堂皇得很,上面都是刻的雲龍圖案,倒像個皇親國戚似的。」
「有什麼皇親國戚,無非是那位監軍太子罷!」鳳棲笑道。
火勢已經撲滅了,看熱鬧的人也漸漸退散了。
鳳棲戴著冪籬,在衙門旁邊一座茶館樓上要了點粗茶,盤著茶碗半日也沒喝一口。冪籬紗面簾後那雙眼睛,卻牢牢地盯著府衙門口的拴馬樁,那裡拴的是兩匹純白馬,正是太子顯擺身份所用。
過了好一會兒,她見馬夫過來重新給馬匹上轡頭籠頭,估摸著裡面的人要出來了,便放下一口沒喝的茶碗,理好面簾,到了府衙旁一棵大樹後探頭探腦的。
太子出來時,她這異常的舉動正好給太子的親衛抓個正著。
他們正是焦灼憂慮的時候,頓時粗魯地喝道:「誰!在那兒張望什麼?!」
鳳棲轉身便快步要走。
鳳杭恰也出來,剛踩在小侍宦跪伏的背上打算上車,聽見護衛這樣一句,不由停了步子,皺了眉道:「鬼鬼祟祟的,一定有事,喝兩聲是要打草驚蛇麼?飯桶蠢貨!還不把人抓過來!」
鳳棲當然跑不過這些訓練有素的親衛,很快被粗魯地帶到了太子車前。
衣衫褶皺,頭髮也從首帕里露出幾綹,捂著胳膊帶著哭腔說:「青天白日的,哪有隨便抓良家婦人的道理?」
衣衫雖褶,腰肢纖軟;髮型雖亂,青絲如雲;聲音如泣如訴,又如歌如吟……雖然面龐隱在冪籬下,太子已經好奇起來:「這,該不是位故知吧?」
警惕性他當然還是有的,只說:「區區小娘子,需要用這麼大力捉拿麼?先借府衙的地方問兩句話吧。若是搞錯了,還需打招呼呢。」
眼風一使,鳳棲便身不由己,被他的人捉小雞似的捉到了府衙大門裡面。
裡面尚有很多府衙的差役,見太子折返,也是一臉詫異。
鳳棲見人多,僅有的擔心也沒了。
未及開口,冪籬被人粗魯地掀掉,陽光湧入眼帘,焦煙的氣味也湧來。她一手遮眼,一手掩鼻,別人看來又似是極度害羞一般不敢正眼見人。
太子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馮娘子。」
鳳棲咬著嘴唇,偏不說話,垂頭欲哭無淚般模樣。
太子道:「誤會了誤會了,馮娘子是有什麼事麼?」
鳳棲半晌才說:「路過而已,難道竟犯了蹕不成?既然是誤會了,我該走了。」
鳳杭當然不肯讓她輕易走掉這位是高雲桐的妻子,高雲桐不會沒聽說府衙著火的事,卻一直沒有來看一眼,原來是叫妻子來偷窺了。自己幸好下手得早,不然萬一給這幫子鬼精鬼精的傢伙審問出什麼來,真是危乎殆哉!
鳳杭笑道:「難得一遇,就借府衙請馮娘子喝一盞茶罷。」
「我不渴。」
「我渴。就陪我一盞茶嘛。」鳳杭亦是圓熟之人,笑融融、軟綿綿,一副叫人難以拒絕的模樣,「今日遇到了煩心事,本來想請高將軍過府一敘,但估摸著他忙得很,恰巧遇到恭人,也可以替我帶幾句話給高將軍呢。」
鳳棲只能一臉為難地左右看看:「我……真的只是路過。」
鳳杭道:「我曉得,不過這裡嘛,你放心就是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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