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杭好容易才冷靜下來,問道:「晉王好像有個女兒,被七叔封作公主,嫁到靺鞨和親。難道是你?」
鳳棲帶著冷冷的笑意,好半日點點頭:「是我。」
鳳杭很懊惱。
他與父親聽到的關於和親公主的版本都來自於溫凌和親公主逃亡中被溫凌逼自盡。
因而也沒有昭告過天下,畢竟對晉王鳳霈落井下石,還需要構陷他與冀王為翁婿,所以才可能相勾結,若與冀王有殺女之仇,說晉王背國求榮就說不通了。
沒想到這條消息竟然是錯的,和親溫凌的公主就在面前,不知是溫凌騙人,還是她在騙人。
他猶自嘴硬,冷笑道:「那又如何?高雲桐敢兵變逼宮,一樣是死罪!」
鳳棲笑得嫵媚:「是。不過呢,他現在逼宮的時候你肯定贏不過他,你或求死,或聽命,兩條路擇一條;而他日後受審,可以大呼一聲『冤枉』,縱使不論奪妻之恨,僅談倫常之恥,就可以叫人同情他就不知太子殿下以後如何面對世人,面對史官,面對民間稗官津津樂道的野史?可有臉面登基當皇帝?」
不錯,當皇帝的好色,雖被詬病,猶自可以把罪過推卸到「紅顏禍水」的頭上;但歷代有那麼幾個有「亂.倫.常」之嫌的皇帝,幾乎都沒有好下場,便是死了都是千古萬古的笑柄,女人也替不了這個責任。
他還在想能不能殺人滅口,突然又聽鳳棲掩口笑道:「哦,對了,妾的大名就叫鳳棲,冀王溫凌對我那是恨到骨子裡也算是因愛生恨罷?若是堂哥你殺我,可得仔細將來兩軍交戰時我夫君對冀王說漏了嘴,說我竟死在你的房內!」
鳳杭頓時色變。
神色自然亦被鳳棲看在眼中。
鳳杭咬著牙,咬得「吱嘎」響。想掐死面前這個氣定神閒的堂妹,但她有後手在,外頭太行軍已經快打進來了,他毀屍都來不及;天武軍的將官雖肯聽他指揮,但名義上高雲桐是領軍將軍,他一時也來不及布陣,那幾個人也不知服從誰才是;何況還有他的湖縐、名帖和印信在她家中當證據這是早就做好的套兒,步步騙得他來鑽,清醒下來想也不是什麼妙計,但對付他的貪色和自負剛剛好。
鳳杭第一次怨恨自己的爹娘把自己生得這樣蠢。
外頭他的親隨再一次慌張焦急地稟報說高雲桐披甲帶兵求見,大有不讓覲見就帶兵打進來的意思。
「你們到底想怎樣?」他終於問道。
鳳棲冷冽道:「太子想掩蓋這件醜聞,就與我們一起做抗敵的英雄,一舉兩得,無損於您的英名,還捧您做個護衛國家的太子。」
這話當然不可全信,但權衡利弊,此刻乖乖服從確實可以不用出醜,若高雲桐替他打上兩場勝仗,也確實能提升自己的名望;至於之前與溫凌私下媾.和賣國的種種,現在自己背誓了,和溫凌解釋起來當然會很困難,但是事緩則圓,還是有機會彌補的。
鳳杭只能用力嘆口氣,拂袖道:「傳他進來!只許他一個人!」
他的親隨小心翼翼提醒道:「不過……太子殿下……你的外袍……」
鳳杭氣哼哼把袍子穿上。
鳳棲笑了笑,也系好衣帶,把褙子拾起披上。然後遠遠地坐在太子對面,撥弄著琵琶弦,直直地盯著他。
鳳杭不僅寸步難行,而且心慌意亂,焦灼不安。
高雲桐膽氣驚人,果然不帶隨從,一個人進到太子行館裡。
到了花廳門口,太子的親隨戰戰道:「高將軍……請,請卸甲。」
高雲桐聲音冷傲:「請讓臣先見太子一面,再卸甲不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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