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將軍」
天武軍的都虞侯陰陽怪氣道:「不是我們要自相殘殺,您看看如今這軍心,我們也彈壓不住下面的人了。」
曹錚冷冷道:「彈壓不了你們就走!」
「我們又不受你的指揮!我們服從官家的命令,官家叫我們走,我們才走。」
高雲桐已經上書給鳳震,說明了衛輝府這一系列的情況。但與之前連發金字牌瞎指揮不一樣,汴梁那位像死了一樣,一聲不吭,一道諭旨都沒下,一點處置的意思都沒有,仿佛就在等待著他們群龍無首、各自為政。
他說:「如今是什麼局面,各位不知道?你們真正譁變了,天武軍三萬和并州軍五萬先打一場?輸了固然慘,贏了,呵呵,又如何?」
他滿腔的悲憤,然而在那幫天武軍大爺們的眼裡,悲憤又如何?國家命運又如何?禁軍就是要乖乖聽自家主子的命,先安內,再攘外,不能讓曹錚做大做強,成為足以抗衡中央的軍閥,首肯鳳震這一做法,他們自然忠心聽命於官家。
高雲桐看這幫子人鼻青臉腫,又油鹽不進的模樣,咬牙道:「好,你們只肯聽命官家是吧,我親自入京求官家的聖旨去!」
「嘉樹!」曹錚威嚴地喝了一聲,然後掃視了一圈兩路人,清了清喉嚨說,「你跟我來,我有話說。」
曹錚在營帳里靜默了一會兒,先把鳳棲給高雲桐的家書遞過去:「你妻子來的信,還封著,你自己拆看吧。」
高雲桐看信的時候,他在一旁閉著眼睛,手輕輕地拍著大腿,等高雲桐看完了信,才問:「怎麼說?斥候的消息說溫凌駐紮到了相州,而之前輕騎在洛陽對岸捉住了晉王預備出嫁的三女?消息確切不確切?」
高雲桐沉沉地點點頭。
「捉晉王的三女沒有其他作用,想必是用來威脅磁州的吧?」
高雲桐又沉沉地點點頭。
「你妻子的意見是?」
高雲桐說:「她當然沒有資格替磁州投降,但也急亂攻心,有親往相州解救姊姊的想法。也想讓我呼應她。」
「怎麼呼應?」曹錚目光灼灼看向他,見他猶豫,不由苦笑道,「你不說,我也明白。連晉王嫁女這樣的事溫凌都能打聽得一清二楚,如今官家已經不是大梁的官家了,就是個國賊!只可惜他姓鳳!」
「前頭官家昏庸,但好歹還有三分為國的正氣。」高雲桐搖頭,「如今這位,簡直匪夷所思!」
曹錚「呵呵」笑道:「有什麼匪夷所思的?你讀書讀傻了,以為一個個都是明君賢臣麼?為君的,想的是自己的位置,即便出賣國土,只要坐穩御座就是划算買賣;為臣的,文官貪財,武將怕死,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盤。但是,朝中也有你我這樣的人,也不是個個都昏君佞臣。」
「但是,」他接著說,「我想明白了,如今官家是非叫我死不可。若是治世,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也不惜這條命。可如今亂世,這朝廷沒有你我這樣的人撐著,馬上半壁江山就歸靺鞨了。靺鞨之前直取汴梁,來得太容易,還不懂得如何治理,所以還捉了人、退了兵,但這次再戰,就是抱著滅我們的國的心思來的,河東河北的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你願意以後這片國土都是這一般的辛酸麼?」
高雲桐搖搖頭。
曹錚說:「我猜呵,你妻子希望你的呼應是反抗鳳震。她去溫凌營中拖延,你往汴梁策反,最好能夠救得晉王,讓晉王重新登基。」
但他搖搖頭:「這點很難,我估計你做不到晉王一定是鳳震最忌憚的人,一定是嚴密關押的,而且在汴梁里晉王也不會有任何軍權和人脈,除非鳳震父子均暴卒,否則就沒有這樣的機會。」
高雲桐嘆口氣,終於說:「曹將軍猜得准。我也覺得,她自投羅網絕對是昏招,而我本意是想去汴梁再次嘗試說服宋相公宋相公雖然迂腐得厲害,但是為國忠忱之心沒的說。他願意振臂一呼,國中還是有很多人願意呼應,那麼,至少能破除曹將軍您所受流言蜚語,能讓更多人支持您在河東和靺鞨作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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