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敷衍了。」他很快就說,「我一點不滿意。」
鳳棲臉漲紅了,垂頭胸口起伏,然後心一橫,捧住他的臉頰,閉上眼睛,又親了一下。
他嘴唇微張,睫毛在她臉頰上划動著,似乎在示意。
鳳棲破釜沉舟的勁兒終於上來,與他唇齒勾連,深深地一個長吻。
好一會兒才停下。
溫凌深吸一口氣,睜眼笑道:「好傢夥,好勾人心魄!」
舔了舔嘴唇,斜乜著她:「你要肯用這般媚勁兒,只怕沒有幾個男人不拜倒在石榴裙下。」
伸手去勾她的腰。
鳳棲卻很快膝行後退了兩步,然後飛快起身,說:「夠了。你要是想得寸進尺哄我,然後放我個空,我寧可不要求你讓溶月陪我了。」
溫凌抬頭看她氣呼呼的模樣,笑道:「行,我滿意了,我答應你,決不食言。」
自己便也起身:「知道你不方便,不過應該沒多久了,我忍得了。今日換一個招幸就是,與你來日方長。」笑了笑離開了。
晚上,溶月抱著一條薄絲綿被進到鳳棲的營帳,叫了聲:「娘子!」喜悅到落淚。
鳳棲回應道:「可算把你盼來了!」
溶月鋪好被子,說:「我給娘子梳一梳頭髮,洗一洗臉娘子別推辭,奴做夢都想再伺候您一回!」
她慢慢梳著鳳棲烏黑的長髮,忍不住要發牢騷:「這裡一定叫娘子吃不好睡不好吧?頭髮都毛糙了許多!也沒有以前那麼烏黑豐盈了!好好一朵花兒,卻不能好好養著,弄得雜草一般慢待,真是」
鳳棲笑著接話:「豬拱了好白菜,鮮花插在牛糞上,對不對?」
溶月說了一聲「對」,然後吐吐舌頭,下意識地四下環顧:「不會有人在偷聽吧?那估摸著我的舌頭可就要保不住了。」
鳳棲笑道:「你只不過說了一聲『對』,沒事。再說,這氈帳篷挺厚實的,咱們說點悄悄話誰聽得見?」
兩個人躺下後一起聊了聊晉王府的情況,也談及了晉王被新君所殺的事,說得鳳棲又哭了一場。
溶月嘴笨,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說:「遲早有報應的!我看現在那位皇帝,一定是橫死的命!他想著左右逢源,誰都肯他左右逢源麼!」
還想再說,突然覺得被窩裡鳳棲手伸過來,捏了捏她的手。
而後聽見鳳棲幽幽說:「也沒有其他法子,只能每天念詛咒的經文咒他早死!」
溶月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呆呆地只「嗯」了一聲。
然後感覺到鳳棲在她手心裡寫了幾個字,第一遍沒感覺清晰,輕輕「啊?」了一聲,鳳棲又慢慢寫了兩遍,然後在黯淡的燭光里對她努努嘴、挑挑眉。
溶月感覺到了,她寫的字是「隔牆有耳」,頓時心一拎。
鳳棲卻在她發呆的時候,繼續帶著哭音訴說自己的痛苦與委屈,幾乎說了半夜。
最後在溶月耳邊輕輕說:「明兒看。」
第二天,溫凌果然來了一趟。
臉色不怎麼好看,瞪了溶月一眼,又瞪了鳳棲一眼。
溶月想到昨晚鳳棲說的「隔牆有耳」,不由緊張得咽唾沫。生怕自己應和了鳳棲那句「鮮花插在牛糞上」,會氣得溫凌割她的舌頭。
鳳棲卻很放鬆,露出久違的微笑,對溫凌說:「到底人是要疏通情緒的,我已經好一陣想到爹爹就難受得心臟疼,翻來覆去徹夜難眠了,昨晚上有溶月陪著,真真睡了個好覺!」
溫凌隨口道:「聊了什麼啊,讓你睡了個好覺?」